辽东虽然损失了一些,但问题还不是很大,所以提心吊胆的明廷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外患稍却之后,内部斗争又激烈了起来,这不,天启六年二月,苏杭织造太监李实向天启皇帝上疏称黄尊素等人致仕(夺职)还乡后还不老实,四下串联江浙等地的士绅豪强,蓄意阻挠各处监臣收取商税,并且他还得知周起元在担任巡抚的时候,贪污了白银十余万两。
李实的背后当然是想着将东林党人斩草除根的阉党----相传,李实虽然“龌龊不识字,然非忠贤党”,所以黄尊素回老家后,便与之密切往来,“欲效杨一清诛刘瑾,用李实为张永,授以秘计”,相关消息为东厂安排在李实身边的眼线侦知,报于北京,魏忠贤大怒,李实门下的孙昇当时正在北京,闻之“大惧”,求到了李永贞这边,李永贞便替李实起草了这份奏疏,孙昇为了自救,便以李实名义上奏。
但这份弹章所表现的内容却是真实无误的,东林党人绝不愿意拱手让出朝廷的控制权,所以打着联络正人君子的名义,积极与反对收取商税的江南士绅勾结,谋划着反攻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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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恰恰是天启帝的逆鳞。
是的,宁远大捷这块遮羞布并不改变辽西现在缺兵少粮的局面,为了保证关门安全,保证京畿安全,明政府只能源源不断的将有限的经费投入辽西的无底洞,这个时候,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内廷来说,一分一文都很重要。
所以,天启帝是断然不允许出现有人抗缴商税的,更不要说允许有人身在地方还想操纵言论、干预中枢政务了。
因此,天启帝迅速在李实的奏疏上批示:“除周建宗、缪昌期已经逮解外,其周起元等五人,都着锦衣卫差的当官旗扭解来京究问。”
于是乎,一场大逮捕开始了,一轮新的清洗也即将来看帷幕。
亦?不是说天启帝是懂得平衡各方政治力量的、又权谋的君主吗?他难道不知道彻底打压东林党,会造成阉党在朝堂上一支独大的局面吗?
其实天启帝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这么做不会让朝局失控的。
没错,所谓阉党其实是帝党,所以别看魏忠贤、王体乾等内廷大裆们看起来权势滔天的样子,但只要天启帝打个喷嚏,他们几个的地位就要动摇了,所以,能牢牢抓住魏忠贤等人的天启帝是不担心阉党架空自己的。
此外,天启帝名义上放任阉党扩充自身实力,但在关于起复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中被东林党压制的三党官员的时候,也塞了不少的私货在里面,因此当亓诗教等原来三党头目也被天启帝任命为明廷中坚力量后,名义上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众多门徒走狗的阉党,实际上核心已经出现了新的分化。
其中尤以其魏广微退出内阁一事最能说明阉党内部存在着严重的矛盾,所以作为反对东林党的政治派别大集结的阉党,由共同利益而来,必然也会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次第瓦解,根本就不能对天启帝的统治造成任何的威胁。
反倒是不肯老老实实退出政治舞台的东林党才是心腹大患,必须持之以恒的加以打压。
故而,在炮制了所谓七君子之狱的同时,天启帝还放任阉党搞出了一个《三朝要典》。
所谓《三朝要典》其实是针对早年叶向高为总裁官,修订的《光宗实录》而言的,当时秉政的东林党人出于自己的利益需要,在《光宗实录》中对梃击、红丸、移宫三案中东林党的表现做了极大的美饰,并严重抹黑其余反对派,想籍此锁定东林执政的必要性和合法性。
但如今时移世易了,聚集在阉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