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镇副总兵、提督东路北路军务、河南援剿总兵官张诚与守道苏壮坐在将台车上,缓缓向南而进,于贼兵两处营地的北面不到百步处停了下来。
在将台车前面不远处就是张国栋的军阵,其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乘望竿车,一名目力极佳的军士持着千里镜正在观测着前方的战事。
他一声声大喝将观测到的战况,传递给下面的军士,又再报给张诚。
苏壮在张诚身边坐着,他的心里七上八下,依他的想法,张诚就该全军突进至开封北门外,然后由他叫开城门,大军进城协助防守,以抗贼军,才是正途。
可张诚却偏偏要与贼军在野外浪战,他心中忧虑,一旦战败,又何以救开封,自己这以文官而甘冒矢石,亲赴城外乞援之功不也没了么!
但没有想到战况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听着旗令兵传回的军报,张诚部下伤亡不多,而城北的贼兵却以明显处于劣势。
他仍旧心惊的提醒道:“张帅,不若放贼他去吧,小心贼人困兽犹斗,增加我大军不必要之伤亡啊!”
“哼!”
张诚不以为意的怒哼一声,道:“除贼务尽!今日,贼寇既是遇到了我,必定要使其知我厉害,才不敢小觑我大明无有良将在世。”
…………
闯王李自成立身站在军阵旁的一处土岗之上,他心中焦急,但面上神色却是仍如平常。
此时,刘宗敏已经又组织了三次冲锋,只有第二次时突进了车阵的边缘,但仍是被车阵内犀利的铳炮击退。
这三次冲锋又损失贼兵近千人之多,而且还有数百伤兵虽说被救了回来,但能否活得下去却也很难说。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闯王的身上,看他如何决断,就连总哨刘宗敏都望向了李自成,对他说道:“李哥,真他娘的不好打,跟个铁王八似的,冲不进去啊。”
李自成看着对面的车阵,却对宋献策问道:“军师,可有何良策。”
宋献策手抚着不多的胡须,说道:“车阵严整,配以犀利的铳炮,确实难于攻破,除非有火炮轰击,或可一试。
再有,就是不济损失,四面围击,亦有成功之可能。不过,现下我更担心城北二虎将军所部安危,闯王当派人从城南绕去城东,命城北、城东各军退至城南,与我连成一气。
如此,既便于相互应援,也可进退由心,不必受制于人!”
张鼐这时上前说道:“闯王,可否派一支步军正面冲击官军车阵,我领骑兵从侧翼突然冲出,试上一试。”
李自成摇了摇头,道:“不必。确如军师所言,官军车阵严整,铳炮犀利,但凭我军步骑,没有火炮,绝难攻破,可不必再试。”
他不管一脸愤愤之色的张鼐,却叫过一旁的李双喜,吩咐道:“你领十骑从城南绕过,叫你二虎叔尽速领军退至城南,与明远、谷英合兵一处,以观官军动向。”
待李双喜远去,刘宗敏又道:“李哥,这官军的王八阵,就这样不管了么?”
李自成仍是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道:“管他是哪里的边军,既是对上了,总要碰一碰这石头有多硬。”
诸将都是一脸疑惑的望着李自成,等待着他继续说话,只见他嘴角闪出一丝笑意,道:“白旺,你领些士兵去将那些郑州、中牟随来的饥民全都赶过来。”
闯王身边几员军将闻言都是面有喜色,而牛金星、宋献策、李岩等几人却满脸狐疑,这攻阵不下,赶饥民过来又有何用?
只听闯王李自成继续说道:“捷轩,你去准备一下吧,待会由白旺领兵驱赶饥民去冲击官军的车阵,小鼐子领兵在后压上,你领骑兵随时准备突入车阵内,从里面击破他。”
牛金星听到这里神情一愣,但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