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胜,我只知己不知彼,岂有不败之理。”
梁进仓知道苏厂长说的都对,他一个大城市来的机关干部,理论层面的能力更强一些,实践能力肯定要差。
即使他在二轻局时,有过帮助大企业完善规章制度的管理经验,但那些经验放到小地方的社办企业确实是不对路。
就像在欧洲打过二战,跑咱们国家来指挥农民战争,肯定要犯生搬硬套的教条主义错误。
不过,事情也没有苏厂长说的那么悲观。
很明显这是因为挫败,让他变得悲观沮丧了。
其实,这种悲观情绪又何尝不是一种错误。
他认识到了自己怀着一腔激情来管理社办企业,是书生意气,知己不知彼,是错误。
但没认识到现在悲观沮丧的错误。
就像以前总结的战争中的失败教训那样,在进攻中犯了冒险主义,进攻受挫转为防御,防御时犯了保守主义,顶不住了在退却时,又犯了逃跑主义。
现在苏厂长犯的就是逃跑主义。
苏致祥打电话到公社里,要那辆130过来。
他担心小梁打了孙业富,回家的时候会遭到报复,所以要用130把他送回去。
“回去以后,明天你就不要来了。”苏致祥说:
“明天开始,我也会把厂里的遗留问题处理一下就离开,我这厂长继续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千言万语,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有机会,咱俩还会合作。”
梁进仓很想对苏厂长说,木器厂的问题没那么悲观,厂里人的未必不能领导,厂子也未必不能在苏厂长的领导下扭亏为盈。
但是又觉得自己对这个问题考虑得还不是很完善。
决定回去考虑完善了,再跟苏厂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