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很好, 阳光很足,元家的秩序并没清晨这声突兀的枪响再次破坏,但元新歌望着房中央那具因完全脱力而显得姿势奇异的尸, 只觉得牢牢筑在心底的某道墙壁也随着弹贯穿大脑的结局而碎裂了一块。
这堵墙使他论在时都能够保持冷静,它隔绝了他与任务世界中的存在的情链接,让他永远理『性』大于『性』, 因为他会理所应当地认为自与其他并非真正了解彼此,从而将自作更等级的存在,以便下意识地以一种“只要我想,就能做到”的思路判断问题。
当了解只是单向存在时,元新歌绝不会认为对方与自心灵相通, 而因为穿管局不允许员工对任务世界中的任对象透『露』任有关穿管局的信息, 元新歌也绝不会和谁有真正的双向了解。
但从此刻开始, 他再以主角的身份置身于所谓配角的生之外, 今天不能, 并且从今以后都不再拥有这样做的权力。
即使有过与幻影旅团在虚拟世界中相处的年经历,元新歌也从未对库洛洛与祈本香是截然不同等级的存在一事有如此清晰的认知。他靠在门框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房中惨烈的景象,可悲地意识到心中产生的第一个想竟然是“这个事故恐怕会影响最终任务评级”。
然后他迟钝地想起演唱会扫『射』时满堂惊慌失措的尖叫, 想起奥萝拉展『露』过的冰雪初融般的激笑容,想起元安歌昨日谈话时满含消极意味的释然与慨。
他又避免地想起幻影旅团曾做过的种种, 比如因为只是单纯想要欣赏火红眼艳丽而屠杀整个窟卢塔族的恶行。
元新歌令自保持冷静, 他先是安抚了枪声惊醒的母亲与几位妹妹,暂时没告诉她们发生了什么, 而是在将她们送回房后才叫管家带来收拾尸。
他没有留在房门口着元安歌两个男直接粗暴地提着肩膀和脚跟带走,这会让他更加到这颗弹对自心脏的破坏是不可估量的。
即使穿管局相关员评价为天才,元新歌此时也不过是个才第二次与真正类接触的新手,他已经决定在本次任务结束后申请心理辅导、短暂休息一段时, 至少他的前辈——如果他能见到对方的话——至少前辈的建议与。
元新歌也回到房,他坐在床边给伊尔『迷』打去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声音平静,在打了招呼后让他稍等,与一旁的弟弟交了几句,然后移动到了更加安静的地方。
能从零碎的音节中出他在带家中的第五个孩柯特训练,揍敌客家族大概正是凭借着这样严苛而效的大量训练居于杀手世界的巅峰,耐心地等了半分钟后,元新歌终于又一次清楚地到了伊尔『迷』的声音。
“一切都顺利吗。”伊尔『迷』客气地问候道,“元家出了大事,消息很快传出流星街,大家对此都有所耳闻。”
他是想表示消息来源绝对光明正大,但元新歌却没心思理会这些细节。
“奥萝拉在哪?”元新歌单刀直入地问道,停顿两秒后,他到底还是保持住了最后的冷静,没有将这句话变成咄咄『逼』的质问,“我大概不会回揍敌客家去了,所以想麻烦你派把她送来流星街。”
伊尔『迷』的答复没有任犹豫,他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她走了,奥萝拉很懂事,她认为自的存在会为你带来麻烦,毕竟你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还要更复杂一些。”
元新歌张了张口,却没能吐出任进一步的询问来,他的喉咙中像是塞了团棉花,心的云雾却蓦然尽数拨开。他与伊尔『迷』之并非隔着流星街到枯枯戮山的距离,而是只隔着一层窗户纸般轻薄的不言自明。
奥萝拉死了。
挂掉电话,元新歌放下手机,望着空落落的掌心有些出神。
穿管局是正确的,系统在数个日夜的分析与排查下选择的对象显然的确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