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很毒,宝河村又很偏僻,等毒发发送到医院,人指定救不回来。
只要王昌平和柳玉都死了,那么这个家里就只有方月莲的一对儿女了,再等王四海意思,王家可不就是她说了算吗?
而方芸心里一片冰凉,她的姑姑居然要让她去替她杀人。
那是犯法的啊!杀人更是要偿命的,况且还是两条活人命!
“姑姑,我不想去坐牢,我也不想杀人,我做不到!”
方芸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方月莲却大步上前拽住了她的手,硬生生把她拉扯到自己面前:“你给我听好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是这个家的劳力,我要是在王家不得力,你爹你妈连稀的都喝不上!这件事就得你去做!”
方芸眼中带了泪水。
她不记得姑姑是怎么把那个小黑玻璃瓶子塞到她手里的。
她只记得方月莲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你是我侄女,我不会害你的。咱们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真被抓进去了,我也会想法子,疏通疏通,最多让你蹲个一年两年的班房就放出来了。出来了,王家在我手上,我会亏待你吗?”
说完,方月莲兀自进了院。
方芸则是被扔在
外面——方月莲让她好好的想想,同时也料定了,她的这个娘家侄女,除了乖乖听她的话,就再也没有路可走了。
方芸看着外面的朗月稀星,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
她捏着小黑玻璃瓶子,是彻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按照姑姑的话做,方家的确要从发迹变成败落,毕竟方家发家就是靠着方月莲进城攀上了老头,他们真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要是按姑姑的话做,那可就是两条人命的大事了,活生生的人命啊!柳玉与王昌平和她无冤无仇,她……良心上过不去,也不敢下手去杀人。
“天啊,我该怎么办?”
方芸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个人在后面拍了拍的她肩,并且出声问道:“你想什么呐!”
对方的语调很轻松,可却着实把方芸吓了一跳,险些连手上的小黑瓶子都拿不稳,直到方芸扭头看清了那人,她这才从惊吓变成了欣喜。
“怎么还哭上了呢?”
那人伸手替方芸抹去了泪水,只见对方是个小年轻,留着平头,浓眉大眼,还有一对虎牙,长相很讨喜,身上的干干净净的,只是一双手的指甲缝里都陷有黑色的泥灰,像是常年浸染
所致,洗都洗不干净。
“我……我……”
方芸撇着嘴,说不出话来,要哭不哭的,一张脸儿委屈极了。
而那人见她这副样子就更加着急了:“哎,好端端的!哎呀,你可别哭了,怎么了?说出来,让我给你拿拿主意!”
不问还好,一问,那可就算是捅了马蜂窝,方芸这下可不得了,哭了个一塌糊涂。
那小年轻不嫌烦不嫌累,挨在方芸身边,细声细语的劝她。
方芸总算是止住了哭声,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镇上好好的呆着吗?”
小年轻抓着脑袋一笑,露出一对虎牙:“嘿嘿。”
方芸这下算是被逗笑了。
这两人举止亲密,哪怕是老瞎子也能觉察出来,他们关系着实不一般,而的确是这样。这小年轻就是方芸的心上人,那个挖煤的小矿工!
他之前给方芸去了一封信,说是到了省城。
人呢,也确实说谎话,从老家搭着车到了省城,进城后,头件事就是找方芸,两个人在离王家四合院远远的地方见了面。
方芸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