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泊用爱意滋养,他已经生出了足够的底气和勇气,有时候叶跃也会想,如果再遇到曾经那个自己,他想走过去抱抱他。
他现在理解了初见江星年时,江星年恳请他和李越泊在摩天轮最高处拥吻时说的那句“拥吻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但能见到别的有情人在这天的摩天轮最顶端拥吻,也算是一种爱的延续与证明”——他永远无法拥抱过去的自己,但他透过拥抱跟他一样可怜的人,可以。
阿树水獭般的小黑眼睛里闪起了亮闪闪的光,点头,还笑了一下,这次大概是笑得比较真切,叶跃这才发现他左边有颗小小的虎牙。
李越泊走了进来,见叶跃蹲在地上,也没问,走过去跟叶跃排排蹲,叶跃打了他一下,拉着他坐回沙发。
阿树眼睛微不可见地弯了弯。
“谈好了?”李越泊问。
叶跃点头,李越泊又拿了眼神看阿树,阿树也跟着点头。
“说一下你的发现?”李越泊对着阿树说。
阿树再点了点头,把漫画书放下,年龄虽然小,但是说得非常清晰、清楚。
他说每次邹叔叔带着他出门都是坐车后座,跟前面有隔板隔着,车窗是关起来并且不透明的,所以他具体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不论是第一次被接走还是后面两次来藏冬镇,车开得并不特别久,而且住的房子看出去,外面的植物虽然高大茂盛,但他总觉得跟凤泉山上的植物差别并不很大。
他被从家里接走统共也没多少天,邹叔叔说等安排好了再让他去新家,所以最近他基本都待在房间里,偶尔会有人进来给他抽血。
电话也是邹叔叔给的,说过两天要进行治疗了,如果有想找的人可以打电话,但是不可以跟别人说生病还有治疗的事。
“打电话那天,”阿树语气仍旧没什么起伏,眼珠往右边微微转了转,“是新来的抽血的人问我,想不想变得跟哥哥一样。”
“我问他什么是跟哥哥一样。”阿树说,“他说变成跟阿松哥哥最想变成的哥哥一样。”
“我又问他什么是阿松哥哥最想变成的哥哥。”阿树继续,“他说阿松哥哥最想变成哥哥。”
这句话说完,阿树抬手指了指叶跃。
所以电话里暗示的台词中那句“我马上就和哥哥一样了”里面的哥哥是指叶跃。
冷不丁被这么一指,再结合内容,一股鸡皮疙瘩猛然窜上叶跃的背,李越泊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背心。
“以后不准吓人。”李越泊说。
“以后”这个词这么用,会给他们这样的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会在心里安心说还有以后啊,叶跃朝阿树看过去,果然,阿树点点头,水獭般的小黑眼睛带点可爱憨态地弯了弯。
“我问他为什么阿松哥哥最想变成叶跃哥哥,”阿树继续说,“他说抽完血了他要忙其他工作了,说后面再跟我说。”
然后他没有迟疑地跟叶跃打了电话,紧接着被迅速带到了这里。打电话时阿树心里是害怕的,他聪慧,又看过他阿松哥哥的日记,清楚地知道如果接受实验会遭遇何种可怕后果。邹叔叔于他而言是陌生的,周遭的一切于他都是陌生的。
再聪慧,他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尚不具备反抗的能力。一纸文件,他就被全然陌生的人带到了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并不信赖他们,所以也没有告诉邹叔叔。他几乎第一时间给叶跃打了电话,说不上来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了,他愿意把什么都告诉叶跃。好像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就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抽血的人,你没看见他的脸。”李越泊说。
阿树点头,说他们穿着白色的衣服,从头到脚都包裹着,看不见脸。但声音不同,所以说是新来的。
“我也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