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喜怒了。
两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要娶,一个要拒,就将空气点上了尴尬的气息。
伺候文帝的一个先帝时的内侍恭敬地垂着首,心中直道不愧是萧世子,说话做事当真有几分嘉城长公主的勇气。郑婕妤却是不为人察地复杂一笑,文帝的打算,这回是泡汤了,而她的危机,应该也解除了。
众人等他开口,文帝从容道:“沈娘子言之有理,衍儿冲动了,娶妻的话岂能随意张口就来,也不怕你阿耶有意见。”
带着一份母舅对亲外甥的疼爱之情说完这事,文帝拍了拍萧衍的肩膀。
微忖后,他抬步去了郑婕妤跟前,对玉华宫一事判决道:“昨夜之事,魏氏宫女与陈氏嬷嬷勾结,一个不检点,妄图用药迷惑郑将军,一个得人贿赂,利用职位之便予以配合。恰被醉酒的沈娘子走错了厢房歇息撞上,差点酿成郑将军与沈娘子二人大错。着令从重发落那二人,各打二十大板。”
郑婕妤媚眼如丝地看文帝,谢恩道:“多谢陛下替妾与四郎做主。”
这是审也不审,就盖棺定论,认定了郑婕妤的说法,将郑婕妤与此事剥离地干干净净的意思。
二十个板子下去,就是大男人也受不住,何况是顶罪的一小宫女和一老妪。
为了掩盖后宫在用西域药物的龌龊事,为维持皇家体面,肆无忌惮地不辨是非,果断杀人灭口,萧衍不由对帝王的狠绝手段心生几分“佩服”,同情地看了一眼“运气奇佳”、“恰巧走错房”的小娘子。
文帝话一出,沈蓁蓁便知此事无望了。
一个宫女和嬷嬷,两个奴仆,就能起如此胆量,还能将用药、挟持人、连控两人等事通通做完,谁信?按大魏律,奴害主,那可是杀头大罪。那宫女真要迷惑郑四郎,多的是办法,何苦不要命地用这招。
而方才才对她一介遗女在异乡的凄楚遭遇抱以怜惜的帝王,这转眼啊,成了不问真相、敷衍平事的模样,俨然是忘了刚刚出口的那句“朕对凶手绝不轻饶”了。
猜测着这其中变化的原因,心里酸涩苦楚难以言说,沈蓁蓁抬眸,默默看向文帝。
萧衍看得清晰,那双眼中,是一抹浓烈的失望。
他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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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正宫出来,萧衍突然侧脸问并肩而行的沈蓁蓁:“谢三郎曾救过你?”
沈蓁蓁一怔,明白过来她方才在殿中提及过当初遇险被人救的事,回萧衍道:“算是罢。”准确来说,救她的是谢四娘,不过当下她顶着“谢三郎”的身份。
萧衍脱口而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沈蓁蓁发现了,萧衍在她跟前还是往前年少时那一套,语气生硬,脾气还不好。
可今朝二人可不复从前,她只需要保持跟他面上礼貌就完了,没义务维系什么良好关系。
沈蓁蓁生硬地转移话题,状作关心他道:“你昨夜辛劳,不如早些回去歇息罢。”
萧衍抬手抚了下唇上的口子,惹得沈蓁蓁眸子生慌地看他,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地的话,他才慢悠悠道:“我这回帮了你,算是你欠了我一回罢。很快,就会是两个。”
他在学她生硬地换话题,沈蓁蓁气得直想朝他翻白眼。但遇到这事,她自个虽然冤枉,到底事实上是他帮了她。
虽然与他这种交换幼稚了些,但沈蓁蓁到底不愿欠他人情,便问道:“那你要什么?还有为什么是两个?”
萧衍道:“你回去就知道了。至于要什么,我没想好。”
悬而未决之事,只会让人无端生焦虑。沈蓁蓁看得出来,萧衍这就是故意借机折腾她。
她正想朝萧衍提条件,说她只限一定时间兑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