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便有沈尚书生前监制的郑白渠,引杜阳水溉田数千顷,分流了不少水力。”
萧衍轻摇了摇手中书册,道:“这本书是沈尚书的生前编撰,写了建郑白渠在内的诸多水利、桥梁、房屋几十个工程的历程,从考察到的各种细节、期间遇何种问题、以及解决方式等通通有记载。可谓是他的毕生心血。”
又从袖中取出来另一卷纸,道:“这幅画里,记录是沈尚书认为该继续开渠的地方。自湟水以下直至河套,皆是历年来的水患频发之地。”
内侍上前取过书和画。
萧衍总结道:“臣颇同意他的观点,大兴屯田水利,重修沁水灌区,多开几条灌田、漕运两用大渠,是长久利民之计。”
文帝接过,展开画卷,低头阅读。
不得不说,沈时华的这画是当真有货真价实意义的佳作,图与字结合,解释的字是字字珠玑,没一句废话。
想想殿内此刻的工部几人,就是他有心偏颇,也不得不承认,五个人的能力相加起来,也不足那沈时华的十分之一。
许多朝臣这时也想起那位已故尚书的风采来。
脊背挺直,铮铮铁骨。
文帝于心中喟叹果真能人巧匠,多看了萧衍几眼,与众臣一样,在心中同时盘旋起一道疑问——沈时华的书,怎在萧衍手中?
散朝之后,百官看着萧则、萧衍父子二人挺拔的背影,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那沈公的书,为何不是由他的兄弟沈时秋上奏,而是由那萧家人上递的?不仅是由萧家,还不是由安国公,而是由萧世子。”
“莫不成,这沈、萧两家要有好事?”
“是罢?方才安国公暗示的‘私事’便是这事罢!”
“怪不得说呢!”
听着背后的讨论,萧则瞥了一眼自个的儿子,淡淡道:“你犯得着做事这般明显?”
萧衍看一眼疾步离去的郑朗、李晤等人,勾了下唇,大言不惭道:“阿耶有所不知,我真是太喜欢拱火了。”
“你当自个还是几岁稚童不成?”萧则好笑地嗤了一声,又问道:“那图是你画的罢?”
萧衍摸了摸鼻尖,知道瞒不过萧则,便点了点头,“刻意找了几年前的纸。”
“字呢?”
“蓁蓁写的。”
萧则咳一声,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做出了提醒:“按流程,成婚最快恐怕也得半年。你……她莫怀孕了,婚礼累。”
烫嘴的话说完,萧则慌着快走了几步。
萧衍呼吸一窒,在他背后道:“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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