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晚饭时间还早,陈澜见闫季川收拾完羊肉,催着他去跟秦父聊天,总想着翁婿俩好好聊聊,关系能缓和缓和。
闫季川也没客气,洗了手出去,又在秦父面前坐下:“叔叔要是闲着没事,下几盘象棋?”
秦父没别的爱好,就爱下棋和听地方戏,在单位已经没人能下过他,所以有时候就有点高手寂寞的感觉。
现在见闫季川主动要跟他下棋,心里痒痒,端着架子沉默了一会儿,才高冷地嗯了一声,去拿了棋盘和象棋过来。
感觉闫季川年轻,也没放在眼里,却没想一个大意,闫季川的车直逼老巢将军。
秦父瞬间警惕起来,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对付闫季川的棋子中。
要说闫季川棋艺多好,倒也没有,主要是他擅长布局和算计,总是趁其不备或者虚晃一招。
这种战术,让秦父还挺稀奇,表情越来越凝重,语气却变得随和亲切很多:“小秦啊,你这棋艺是跟谁学的,挺厉害啊。”
闫季川也没让着秦父,吃了他一个象后,慢悠悠地回答:“以前在部队上有个领导喜欢下棋,跟着学了一段时间。”
秦父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非常不错。
”
逐渐有点应付不及,胜负已经很明显,秦父却依旧不死心,摸着下巴盯着棋盘陷入思考中。
闫季川也不着急,摸着手里的棋子,突然开口:“我想和霏霏六月结婚,您觉得怎么样?”
秦父完全沉浸在棋局中不能自拔,根本没注意闫季川具体说了什么,摆了摆手:“可以,你们自己看着办。”
横竖是两个孩子结婚上的事情。
闫季川唇角上扬,笑容深了一层:“谢谢叔了。”
秦父没吱声,嘴里边嘀咕着,边试着走动了个棋子,发现还是不行,又开始陷入新一轮思考中。
秦霏过来给两人添了热茶,看闫季川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偷偷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让着父亲一点。
她太了解自己亲爹的性格,要是输了棋,连饭都吃不下,睡不着觉地想,到底输在哪儿了。
就已经痴迷到这种程度。
闫季川放下茶杯,看秦父拧着眉还在思考,笑了笑:“叔,还有一件事,结婚后,我和霏霏住她单位那边,离她上班近方便。”
秦父注意力不在这边,就听到几个关键字,霏霏单位近,上班方便。
觉得挺好,又是点头:“好,挺好,就那
么办。”
边说着边试着挪了个棋子,闫季川顺势挪了一步马,秦父抓住时机进攻,几个回合下来,将闫季川的帅逼在角落动不了。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盘死局呢,没想到只是障眼法。你小子,技术不错,就是有些毛躁了,不错不错。”
闫季川立马夸赞着:“还是叔你的棋艺厉害。”
秦霏坐在一旁看得清楚,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闫季川给亲爹下套。
陈澜一直在沙发上织毛衣,对闫季川说的话听得真切,没想到老头子答应得这么痛快,就等他一会儿反悔吧。
想了想喊着秦霏:“霏霏,你就把你小姑和三叔喊来,晚上一起吃饺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该赶紧说说两个孩子结婚的事了。
秦霏小姑和三叔都住得不远,不到半小时就喊了两家人过来。
秦霏小姑叫秦明月,三十多岁在计生委上班,爱人蒋国超在统计局上班,两人也没带孩子,笑呵呵地过来给陈澜夫妻道喜。
秦霏三叔秦川刚四十岁,算是个街溜子一样的人,年轻时一身的桀骜不驯,被秦父强硬地安排在制药厂保卫科上班,到现在依旧一身痞气,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