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裙,既没有的得胜者的骄色,也没有奚落人的讽色,只是平平常常,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问询他:“爷爷,受惊了,今天医生来过了吗?”
岑汉石不由叹气。
岑家的男儿要是有她一半的沉得住气,哪怕没有一半,有几分也好啊。
罢了罢了。
他挥手表示不用,倦怠地说:“是我高估你弟弟了,没有用的废物。”
岑露白淡笑着,没有接话,只安静地给他倒了杯水,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岑汉石说冠冕堂皇的话:“露白啊,爷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不愿意把百纳全部交给你,只是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岑挺太难受。但是啊,他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露白啊……”他一副寄予厚望的模样:“我把百纳都交给你,你能不能替爷爷担起这个挑子啊。”
岑露白坐在他的床边替他剥橘子,不卑不亢:“爷爷信得过我的话,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那好,那我把百纳都交给你。”他目光锁定在岑露白的脸上。
岑露白从容地与他对视。
“但是啊……”他话风微转,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百纳总归是爷爷打拼大半辈子打拼出来的,爷爷有几分执念。”
“露白,你能不能答应爷爷几个条件?”
“爷爷你说。”岑露白看不出情绪地应。
岑汉石说:“第一条,百纳要永远姓岑。”
“不论以后你和小姜生男生女,长大后是嫁是娶,百纳的继承人,只能姓岑。”
岑露白没有犹豫,答应:“好。”
死人能管生人事吗?她不是什么有敬畏心的人。她在心底里淡漠地笑。
岑汉石继续说:“虽然你两个弟弟都是不成器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是你爸爸和叔叔留下的血脉,身上流着岑家的血。爷爷没有办法全然不为他们着想。”
“你能不能答应爷爷,爷爷百年以后,你留岑潜、岑挺和小寅他们一口饭吃,保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小寅长大以后要是成才,你替爷爷多费点心。”只要百纳还在,岑露白不对遗嘱里的信托基金动手脚,这不是什么难事。
她也答应:“好。”
岑汉石要求:“爷爷要你起誓,以小姜的名义。”
岑露白凝眸,一刹那间变了脸色。
她缓缓地剥动手中的橘子,笑了一声,说:“爷爷你信不过我。”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岑汉石浑浊却清明的双眼灼灼地盯着她,也笑:“你为什么不敢?”
笑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岑露白笑意渐渐淡下。
她淡淡地说:“爷爷,我们岑家的事,何必牵扯外人。”
岑汉石不解:“外人?”
岑露白说:“我和她,可能要离婚了。”
岑汉石错愕:“怎么会?”
岑露白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誓,她终究没发。
大半个小时后,她从医院里走出,回到车上,乌眸低沉,脸色冷峻。
岑遥在驾驶座上等她,小心翼翼地问:“姐,怎么样了?”
岑露白擦着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把岑挺项目被截胡是我从中作梗的消息透给岑挺。”她吩咐。
岑遥心惊:“为什么啊?”
这……虽然外界多有传闻,但这根本不是她们做的啊。
“姐,这……这会不会把岑挺逼太急了,他本来这几天就已经在发疯了。”
岑露白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冷冷地说:“如果连这都忍不了,那我也不敢留他了。”
岁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