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人,单是口述,怕他们没脑子分辨,您给画出来,我拿给他们瞧上一眼,便是一目了然。”
“这样也好。不过我表哥初入仕途,也不想为了一块玉佩就弄得太过招摇惹眼了,这东西最后找到找不到的随缘就好,您可千万别声张。”祁欢闻言,也未曾犹豫,又道:“武校尉明日几时轮值当班?回去我表哥画好了草图,我叫人送过来。”
“您二位的顾虑,武某明白。”武校尉目光闪烁,嘿嘿笑道:“既然您不急在一时……府上两位公子高中,您前面不是说近期府上要摆宴吗?武某没别的嗜好,就是闲来贪杯,好喝两口。我这厚着脸皮跟大小姐讨张请帖,到那图纸我亲去府上拿?”
祁欢:……
我有那闲工夫特意给你送请帖,还非得再费事叫你过去拿张图?
不过这事儿是她自己先主动招惹上身的,做了有求于人的事,现在反而不好反过来拒他。
祁欢于是笑笑:“好。武校尉家住哪里?回头我家里定好了设宴的日子,我叫人把帖子和图纸一并送去。”
诚然,这武校尉就是“欺负”她小姑娘,未必有应付无赖的经验,这才插科打诨讨个便宜。
此时闻言,便是面上表情一僵。
反而——
略有几分尴尬。
祁欢想的是没错,若是祁家都不嫌麻烦特意找人给他送请帖了,又何必叫他亲自跑去府上再取什么图纸?
他倒是不觉得顾瞻会看上个脑子慢半拍的傻姑娘,赌的却是姑娘家脸皮薄,毕竟祁欢是先有求于他的,被他反将一军,即便她察觉自己是趁火打劫要请帖,也是不好意思回绝,按照常理也只能含糊着给了。
现在,祁欢却大大方方当面点破了他意图。
但同时……
她却又毫不吝啬的答应给请帖。
发现他耍心机,却不动声色,连气恼都不曾?
啧啧,这小姑娘够冷静,够心胸啊!
反正不要脸都已经不要脸了,武校尉干笑两声,也厚着脸皮继续豁出去了:“城南,永安坊,长福巷。”
“好。”祁欢仍是和和气气的含笑应了。
杨青云也与他作揖道别,他表兄妹二人便转身离去。
云北跑过来,跟杨青云禀报了一声之前借苏府人情带祁欢进宫门的事。
杨青云商贾人家出身,虽是从小就制定了人生目标要走官场的路子,可是耳濡目染,他交际应酬的能力也是一流。
当即亲自过去,又当面正式同黎管事道谢一遍。
寒暄过后,他也放弃骑马,跟着一起上了祁欢的马车。
宫门那边,这一波当值的守卫都是武校尉手下。
等着祁家的马车离去,就有人终于肆无忌惮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头儿,你这也太丢人了吧?哪有当面觍着脸跟人家讨酒喝的?不臊得慌吗?”
武校尉却是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小兔崽子懂个屁,老子这讨的是酒吗?那讨的可是人情世故。”
说着,竟还非但不以为耻,反而是一副颇为骄傲的神情,又转身大摇大摆的走进门洞里。
这边,杨青云坐到了马车上,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正待要对祁欢发问,却已经被她先发制人。
“表哥,你这趟进宫……中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有跟什么人发生冲突,或者是得罪人了?”祁欢脸上表情此时也早就严肃下来。
杨青云的话尽数被她堵在喉咙里。
他一时被噎得难受,不免卡壳了一下,之后便是想也不想的摇头:“怎么会?我又不是不晓得今天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全程都是小心谨慎,从始至终,一步也未有和其他同僚分开,所有行动都是随大流的。而且我们这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