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微笑道:“我今日过府,是为了道歉的。前天二姑娘办喜事,府上特意送了帖子予我,原是应该过来的,可当时府里下人疏忽,将那帖子交予我的晚了些,我先拿了永兴伯府的帖子,就只能去了那边。事后想想,还是十分过意不去,方才刚好路过贵府门前,就想着进来当面解释,道个歉。”
这话,他当晚就跟祁文昂说过了。
本来也是个没多大要紧的事,而且祁文昂认定了他那就是想和祁欢单独相处找的借口,所以回来之后自然也懒得特意替他去给大房的人传话。
祁文昂闻言忙道:“只是小事情而已,是世子太过客气了。”
一句话,将他自己的那部分给圆了过去。
顾瞻今日的目的,也不是为着来找他茬儿的,自然没有故意反驳他。
但顾瞻这番话,却叫祁文景觉得很是受用:“都是自家门里的事儿,你去哪边都一样,确实……何来歉字一说。”
这话说的,就很有点迫不及待卖女儿那意思了。
虽然可以解释成他说的是祁家和喻家是一家人,可是真实的意思……
该懂的,在场的大家都懂。
于是,顷刻间第二波眼神攻击也冲着祁欢来了。
祁欢被瞅得无地自容,只能继续低头扮鹌鹑,假装娇羞。
祁文景一个读书人,还是要脸面的,紧跟已经话锋一转:“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日府上小宴,顾世子不如一起入席,就在府上吃个便饭吧。”
今天是祁长歌夫妻三朝回门的认亲宴,按理说带个外人入席确实不合适。
高云泽和杨青云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忍了半天的笑,这回终于不再掩饰,上前起哄:“是啊,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一起席上喝一杯啊。”
就连喻怀瑾也忍俊不禁:“上回你从我家席上走的早,我都没来得及敬你一杯,今日刚好借着岳父这边的方便,借花献佛了。”
一群年轻人凑上来打趣,朝气蓬勃,热闹非常。
这气氛——
倒是长宁侯府里许多年都未有过的了。
顾瞻却是没有立刻答应,只透过人群去看祁欢。
祁欢着是脸皮再厚……
这时候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和他对暗号的,所以就装死,低着头假装不好意思看他。
再然后,一群大小伙子就又看出了另一重猫腻来——
这位顾世子,大约是惧内?
祁欢不松口应声,哪怕是老丈人留他吃个便饭他都不敢轻易应承!
高云泽几个,再次憋笑憋到近乎内伤。
祁正钰却是耐性告罄,不冷不热的开口:“时辰差不多了,别都杵在这里说话了,去入席吧。”
此时,顾瞻却不动声色,拿眼角的余光看了祁文晏一眼。
祁文晏虽然比他们几个大不了几岁,但是气质太过沉稳,却是实打实叫他给端出了个两代人的鸿沟来。
方才,他一直都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一群少年人起哄玩闹。
此时便对祁文景道:“饭我就不在家吃了,衙门还堆了大批公务要处理,我先行一步。”
诚然,他但凡开口,就绝不是与任何人商量的意思,而只是通知。
祁文景愣了愣。
毕竟祁文晏特意跑这一趟,不该浪费的时间都已经浪费了,还差再吃个饭吗?
不过,他向来不为难自己的这个兄弟,所以当即应允:“你公务忙,叫人回来说一声就是,他们都是小辈的,即使你不得空回来,也不会挑你的理。”
祁文晏扬了扬唇角,却未构成一个真正微笑的表情。
喻怀瑾连忙正色上前,恭恭敬敬给他作揖:“是我们给三叔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