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婿谢过三叔拨冗前来,既然三叔今日不得空,那来日一定找机会再补敬三叔一杯酒。”
祁文晏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的话,然后便径自转身走了。
从始至终,都冷淡的没有再多看其他任何人一眼。
祁正钰广袖底下死死捏着拳头,眸中控制不住的漫上一层阴寒的黯色来。
不过在场的都是祁家的亲近,所有人都知道祁文晏的性子,以及他和家里老侯爷不亲厚这点事实,大家见惯不怪,所以气氛也未曾因此而冷场。
祁文晏一走,大家就又都默契的去看顾瞻。
顾瞻盯了祁欢好一会儿,见她一直不理自己,才仿佛是有些尴尬的泄了气,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道:“祁世子,晚辈稍后也还有别的事,今日就暂且先不叨扰了,我也先行告辞。”
祁欢倒是奇怪,他这巴巴的趁着这个时辰赶来,难道不就是为了趁机蹭到自家认亲宴上刷一波存在吗?
她再顾不得许多,诧异的抬眸朝顾瞻看去。
这回,顾瞻却仿佛刻意避嫌似的,并没有公然与她对视。
只是——
他唇角刻意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告诉了祁欢他就是故意的。
由于他这身份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确实有几分尴尬,现在他坚持要走,众人也不好强留,就只当成是祁欢娇羞之余闹的小脾气,不准他公然在自家亲戚圈子里混。
祁文景要亲自送他出门,顾瞻自是拒绝。
祁文景也知道,为了自己女儿将来的脸面和在婆家人面前的地位,他也不好太上赶着,所以也没再坚持。
祁欢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顾瞻又走了,心中一个大写的疑团在不断凝聚。
直至——
身后高云渺没好气的拿肩膀撞她:“人走了,难道你要追出去啊?”
那怎么可能?!
祁欢飞快的收摄心神,干笑两声,掩饰住尴尬。
这边顾瞻走得快了几步,和祁文晏出门就赶了个前后脚。
祁文晏近来出行已经很少坐轿子,都换成了骑马,遇到熟人询问打趣,他只说是骑马更加快捷方便,便于节省时间。
顾瞻自祁家门里出来,他也刚接了风临递过来的缰绳握在手里。
见着顾瞻居然也出来了,祁文晏将要上马的动作便是一顿。
然后,就看顾瞻下台阶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顾瞻也不兜圈子,开口就直白道:“祁大人应该不是真忙吧?如果能够腾出时间,晚辈有件事想找您聊聊。”
祁文晏唇角扯了一下,瞬间了然:“你今天是来找我的?”
“是。”顾瞻坦白承认。
顿了一下,又解释:“之前我与祁大人之间并无私交,想着直接去大理寺寻您说话实在唐突冒昧,所以就到这来了。”
祁文晏这么冷淡一个人,难得对外人有了几分兴致。
他上下打量了顾瞻两眼:“你既是特意来找我的,那应该不是为着闲聊,换个地方吧。”
言罢,他已经先行翻上马背。
江玄赶紧也牵了顾瞻的马过来,一行主仆四人就打马去了大理寺衙门。
这个时辰,正赶上衙门中午休息。
祁文晏将顾瞻主仆直接带去了自己平时处理公务的厢房,并且也不浪费时间,进门就问:“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没叫人上茶,自己也没坐去案后,而是在屋里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
顾瞻坐到他旁边:“是有关祁欢早逝的舅舅,杨郁庭杨大人的一件旧事,昨日我去吏部调杨大人的生平卷宗查阅时偶然听闻,早在上个月那批卷宗就被祁大人您率先查阅过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当时真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