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么只求无愧于心。
凡经他之手,因果都由他来了结,他不躲也不避。
洛云彰断灵脉入剑阵,他就在落霞台伏诛,一来一往,无挂无碍,就此两清,便可各走各的路。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如此?
——他四年来无一日不在折磨自己,甚至自断筋骨,以琼花塑出戚兄假象,几近疯魔。
南宫礼的话不断回放。
戚无忧不解,亦有恼怒,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疼。
尤其是在对上洛云彰暗藏着不安于紧张的视线时。
几个时辰前,洛云彰还在问他疼不疼。
戚无忧很想问:那你又疼不疼呢?
可他不太能问得出口,万千思绪缠结起伏,最终化作一叹。
良久,将人拉到桌案前,沉声道:“坐下,我帮你上药。”
戚无忧兀自取出白玉腰带,再从腰带中翻出冷泉水、纱布和药膏药粉,全程沉默不语,也未见笑模样。
他有多爱笑,身边人都清楚得很。
便是在做兰芳君,刻意冷淡洛云彰的时候,眼角眉梢也总带着笑意。
此时眉目却如雾中远山,色泽冷沉,若隐若现,让人不敢靠近。
洛云彰大约知道自己何处惹恼了师尊,视线跟着戚无忧的手移动,俊朗的脸庞紧绷着,寻找开口的契机。
终于在戚无忧去解他纵跨上半身的纱布时握住戚无忧的手,很是谨慎地唤了他一声:“师尊。”
戚无忧停了停。
洛云彰试着说服他:“我已经不疼了。”
不疼就有鬼了。
戚无忧抽出手将纱布揭下,看到下方的伤口,眉心纵了纵,取冷泉水帮他清洗过后,敷上灵药,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起来。
将露在外面的伤口都重新清理了一遍,戚无忧便要回到案前坐下。
洛云彰当他要送客,连忙起身从后面扯住他的衣袖。
语气有些急地解释:“原本是疼的,但是看到师尊,我便忘了受过伤,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他身形高大又挺拔,长相也是冷峻逼人,此时在戚无忧面前,却像在外面淋了雨的小狗。
戚无忧往后瞥了瞥。
他本就不擅长与人冷战,这会儿过了气头,再看洛云彰的模样,便觉得再苛责于他,不免太没人情味。
索性转过身,以解决问题为重,肃然道:“洛云彰,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若再故意受伤,往后就不要认我这个师尊。”
洛云彰听出他话中的松动,马上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戚无忧:“……”
每次都是答应的这么痛快。
他都快忘了自己是第几次这样警告洛云彰了。
洛云彰最好是真能做到。
戚无忧无奈地绕过桌案,打算再为洛云彰梳理下灵气。
洛云彰知他消了气,攥着的心舒展开,后怕地跟过去碰碰他的腰。
“师尊……”
这几日,洛云彰动辄与他搂抱,戚无忧都快习惯了。
洛云彰为他伤成这样,区区一个拥抱,他总不能吝惜,不甚舒爽地应了一句:“还有何事?”却也做好了抱抱洛云彰的准备。
洛云彰上前一步,鞋尖抵到了戚无忧的鞋尖,正要顺势搂住他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手往下滑去,扶住他的腰,摸索间就要解他的腰带。
“!”
戚无忧一下拍住他的手,惊道:“你做什么?”
洛云彰愧疚似的道:“白日里我没有分寸,想看看有没有弄伤师尊,若是伤了,我也要帮师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