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车门边站的不是郑伯,而是安养真。安问眼睛一亮,脚步轻快头也不回地跑向安养真。
兄弟两是有相像之处的,但安养真更高,且毕竟已二十八了,气质温润儒雅,很给人安全感。安问是跑着撞到他怀里的,安养真被他撞得闷哼了一下,脸上笑意止不住:“这么高兴?”
安问半推着催他开门,远远地看去,除了兄友弟恭外,更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安问对安养真的依赖和亲密。
“怎么不走了?”卓望道不明所以地问。
身边的任延莫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车边的互动,安养真对两人挥了下手,算是打过了招呼,但安问没回头,已经坐进车里边儿了。
“你跟你的舒适圈任延哥哥吵架了?”安养真敏锐得很,“怎么连拜拜都不说?”
安问克制住了想回头看看任延的冲动,诚实地打着手语:“不知道,想跟他待着,又不想跟他待着,有时候觉得他很好,有时候又想跟他绝交……你别告诉任延。”
安养真哭笑不得,夜幕下,迈巴赫启动,缓缓驶上车水马龙的老街。
“问问跟他哥关系蛮好的么,”卓望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俩小时候连面都没见过呢,果然亲兄弟就是不一样。”
任延冷笑。小时候见过面又怎么样?还抱过牵过保护过,不是照样说翻脸就翻脸?
心情不爽,在山坡上的小球场一口气打到了快十一点才回去。崔榕也刚下班,在厨房里蒸虾饺当宵夜,听到任延回来的动静,扬声叫他:“延延!过来一下,有事商量。”
任延把篮球一扔,将浸透了汗的校服兜头脱下,腰腹的肌肉随着躬身的动作而贲张。
“说。”他随意地应了一声,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简洁,一边拿起手机看微信里的未读信息。
没有安问。
小问号的聊天记录还停在早上两人见面时,这之后就是天崩地裂关系直转而下直奔着老死不相往来去了。
任延习惯性地往上翻了翻,安问每天十一点跟他说晚安,很准时。行为学上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但任延发现自己的习惯养成得有点快。
“今天吃完饭,安远成跟我们商量了一件事。”崔榕瞥了他一眼。
她已经打了一晚上腹稿了,现在慢悠悠地按拟好的策略说着开场白。
任延一听就知道有关安问,挑了挑眉,抬手搭着冰箱门,等着崔榕的下文。
“他们家不是住的离学校很远吗,问问每天上下学要四十分钟,你想啊,七点二十五分早读,他吃吃早饭洗洗漱漱,路上再不小心堵个车,不得五点多就起床?比住校还辛苦。”
任延恢复到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安远成拜托你——”崔榕战术性地停顿。
任延的心跟着悬了一悬。
“跟安问一起住校。“
任延:“想都别想。”
“怎么了嘛。”崔榕对他的拒绝毫不意外,甚至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代表着她对亲儿子的了如指掌:“过惯了自由的生活,受不了拘束啊?”
任延打开冰箱,起开一听啤酒,在气泡声中反问:“你说呢。”
他确实从未过过集体生活,最接近的恐怕就是每年的这个那个夏令营研学营集训营了,但长时间住校——恐怕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安问并不喜欢他,最起码——连句拜拜都懒得说,他又凭什么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把自己的小金库跟他受没受伤捆绑在一起就已经够离谱了!
任延仰脖灌下了半听,在起泡滋滋的尾声中,他冷静地说:“安问没你们想的那么接纳我,别光问我,去问问安问。”他勾起唇笑地坏且冷淡:“信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