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仁寿冷笑:“是啊,和我说明白。他带着标儿去大帅府,不就是因为我不愿意出仕,所以不可能去大帅府找他和标儿?”
陈英:“……”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季先生不是来应天躲避乱世,投奔伯温先生的吗?
陈英虽然听不懂的,但还是好心解释:“若季先生需要寻找标儿,我立刻就可以把标儿带回来。就算季先生想去大帅府,不想被别人知道,只要做些伪装就好。不会让其他人误会。”
季仁寿摇头:“他并不是想隔绝我和标儿,也不是我真的去不了大帅府。他只是用大帅府这个象征意义,告诉我,这是他和伯温之间的事,是朱元璋麾下两大谋士之间的事,我这等方外之人,若不想进入朱元璋麾下,就不该掺和。”
陈英无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
还、还有这层意思?季先生是怎么想出这层意思?是不是想太多?
他勉强听懂,朱允升先生和刘伯温先生之间可能有什么矛盾,这些矛盾有可能和标儿有关。刘伯温先生无法回应天,便让季先生来应天代替他做些什么。
但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朱允升先生和刘伯温先生能有什么矛盾。
朱允升先生是个半隐士,不慕名利不追寻前程;刘伯温先生正是义父帐前的大红人,前程不可限量。
他们不仅地位上不该有矛盾,甚至可能都没有见过面。
再者,为什么带标儿去大帅府就能衍生出这么多含义?真的不是季先生想太多吗?
陈英在揉太阳穴的时候,朱异再次拱手鞠躬:“父亲说,季先生一定能明白他的苦心。那么季先生是否能退让一步?”
季仁寿死死盯着朱异,半晌,他道:“我确实不出仕,但照看一个孩子而已,和我是否出仕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他和伯温有什么矛盾,他们又要利用标儿做什么,但你们可否问过标儿自己的意见?我听伯温说,标儿心智成熟,堪比成人,极有主见。老夫虽年老,但智不昏。我看你父亲不仅年老,智也昏了。”
朱异听季仁寿骂自己父亲,也不生气,继续道:“父亲并未看轻标儿。今日,父亲就会将此番博弈告诉标儿。父亲只是以此事,询问季先生的选择而已,和标儿无关。”
季仁寿冷笑:“询问老夫是否会投奔朱元璋?朱升还真是看得起我!”
朱异叹气,道:“父亲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挑明,才会用这种方法。先生心中既然,为何要说出来?默契解决不好吗?何况正如父亲所说,他和刘伯温的事,先生本就不该掺和。”
季仁寿沉着脸,半晌不语。现场陷入难熬的寂静。
陈英使劲转动脑子,再次勉强抓到了一点头绪。
朱先生做这些事,本是直说太伤感情,也太不给季先生面子。所以他才多此一举,用旁人可能不会察觉的小动作,告诉季先生他的想法,并让季先生做出选择。
但季先生好像脾气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好,直接当着外人的面质问。
尴尬了。
陈英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在这里,不该卷入文人之间的钩心斗角。
而且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钩心斗角的!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半晌,季仁寿率先开口,对陈英道:“标儿是应天小学的小先生,也是应天小学这个书院的院长,是吗?”
陈英点头:“是的。”
季仁寿道:“应天小学这几日都有开学?”
陈英道:“当然。再忙也不能耽误学习。”
季仁寿道:“小学可缺经义先生?我白白住在陈家,颇有些不安。愿意为小学讲课几日,充当住资。”
陈英本想说不用,但他听到朱异的叹气声,抓到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