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萧瑀骇得浑身一弹,眼睛直翻差点魂飞天外。
眼见萧瑀这一怔一愣如同丢了魂的表情,秦慕白是又好气又好笑。
“请听卑职一言!”秦慕白说道,“你提出的要求,根本就是非人力所能及。”
萧瑀本待是心火旺盛就要官威大发的,但被秦慕白这虎虎生威的一嗓子灭了许多气势去,但见秦慕白火气比他还要旺,他生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真有如此严重?”
“萧阁老,我看您老人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秦慕白也就不客气了,直言说道,“三个月的时间,你让我排干方圆几十里的水泽,填平沼洼建起明殿,这可能么?别说是三个月,就算是三年也不行!要不你明日登船,与我到西河槽去看一眼?那里可是通连汉江,你这不是让我移山倒海么?至于太子与江夏王的行辕,我已选好。两处豪宅加以装饰与整修,一定能让太子与江夏王满意。若有不妥之处,段段轮不到你萧阁老来顶罪,秦某人自会提头去见他们!”
“呃!……”萧瑀被骇得震了一震,忙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秦将军,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
秦慕白长吁了一口气平缓怒气,说道:“卑职出言无状,还请阁老海涵。但是,小小的一个襄州之地,实在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达到萧阁老的要求。西河漕的工程一事,可以在阁老看过地形之后,再行商议。只是这两处行辕,卑职无论如何都坚持选用旧宅加以改造,而不是新建。”
“但是……太子可是国之储君,离京南下,且能没有行辕?让他窝居他人旧宅,这若传将出人去岂不是有损皇家威严?”萧瑀仍不死心的说道。
“当然不会。”秦慕白说道,“非但不会有损皇家威严,反而还会让天下人知道,我大唐太子克勤克俭堪为天下表率。皇帝陛下不是一直提倡节俭么?这不是正好?”
“呃……好吧好吧,就依你。”萧瑀连连摆手,都有点节节败退的味道了。
“多谢阁老。如此,卑职先行告退了。明日辰时,卑职会派人来到驿馆来接阁老,一同前赴西河漕一行。”秦慕白拱了下手,大步就走了,才不想和萧瑀多说废话。
“呃……”萧瑀看着秦慕白大步流云的身影,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喃喃道,“臭小子,居然这么凶?简直就是不讲理嘛,欺负老人家!”
走出了驿馆,秦慕白是又痛快又好笑,心道:跟萧瑀这样的酸老头,没什么道理可讲。你给他三分颜色,他必定开起染房连锁店。摆明了他只是个监工和象征性的人物,事情都是我来干,犯不着听他的。这以后,我就爱怎么整就怎么整了,一切便宜行事,我还犯不着害怕他因这些事情去皇帝那里告我的状,更不怕得罪他。
诸事繁多,秦慕白没想多作停留。出了驿馆正待上马,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叫他:“咦,这不是秦将军么?”
秦慕白回头一看,一个中年汉子,极为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阁下好生眼熟,可是秦某旧识?”秦慕白停在马边,问道。
“哈哈,秦将军真是贵人多健忘。”那汉子上前来拱了下手,笑道,“将军与令尊大人的虎头錾金枪,还堪用否?”
“哦,想起来了!”秦慕白一拍额头,笑道,“原来是将作监左校署的涂署令,你瞧我这记性,真是差劲得紧。”
“无妨无妨。将军这样的大人物,偶尔不记得小人这样的小角色倒也正常。”涂署令笑呵呵的道。
“涂署令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怎么,你也跟随萧瑀一起南下,来了襄州?”秦慕白问道。
“是啊!我们左校署有一半的工匠都来了。”涂署令说罢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到了这里水土不符,住在临时军屯里,茶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