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兰英能飞,是建立在兰英向她展示出来了的基础上的。如果她没递那根稻草过去,以兰英当时的处境,兰英很可能连展示能力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愿担兰英口中那“再造之恩”,再造之恩太重,敏若拍了拍兰英的肩,道:“你就当你是我的千里马、我是你的伯乐吧。我与你倾盖如故。”
年薪只需要五分红利分成,做生意能独当一面、事事追求尽善尽美,还不挖老板墙角的职业经理人,放到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市场上的抢手人才。
兰英原本稍微止住泪,听敏若这样说,眼睛又热了起来,她用力点了点头,没在开口,怕一出声就是泣音。
她何其有幸,也能做一回人口中的千里驹。
那些被斥为“上不得台面”“不是正经人家妇人该做的”的事,也能堂堂正正地,被看做是她的能力。
女人……凭什么不能做生意呢?
她咬咬唇,发狠似的,压住哭声,低声道:“留玉龄保准处处稳妥,日后小东家吩咐必然上下畅达,您放心。”
“你办事,我放心。”敏若又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急着回去,等会辛盼过来,正好一处说说话,用了晚膳再走。”
她承认她对兰英和辛盼的关怀带有一部分的怀柔政策,这本就是无可避免的。她久居深宫,对外界的掌控难免不有不足之处,便只能在其他地方尽力做到尽善尽美。
但现在,她又有些怀疑,她的怀柔是不是做得过了?
不然为什么这一个两个都拿她当需要保护的纯洁小白莲看呢?
醒醒,我带你们玩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叱咤风云的时候,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看着握着对方的手激昂地互相认同的辛盼和兰英,敏若只觉着头疼。
“换烈酒。”反正辛盼和兰英也都激动起来了,敏若索性吩咐人筛了烈酒来,自己也斟了一杯,没等她劝,辛盼便干脆地连饮两杯,然后带着几分微醺酒意,对敏若道:“格格……您不喜欢人叫您主子,恐怕东家听着也别扭,我记着那时候兰杜她们都是这样喊您的,我也这样喊您一回,好吗?”
敏若许多年没被人这样称呼过,她并非原身的出身,对这个称呼自然也没什么特殊的情怀,辛盼想叫一回,她觉得无甚所谓,于是点头。
辛盼满足地笑了笑,坐在那定定望着敏若,不知不觉眼眶红了,兰英忙给她递帕子,辛盼用力摇摇头,胡乱抹了把眼泪,然后对敏若道:“我知道您的能力手腕不俗,也仰慕您的智慧,但从始至终,在我心里,那年灯会上唯一对我伸出手的小格格,就是这天下最善良的人。”
兰英亦点了点头,辛盼又轻声道:“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也想保护一下您,哪怕只能帮到您、保护到您一点。若世上真有皇天菩萨,我们也惟愿祂们保佑您事事顺遂、年年安康。”
敏若不想她会这样说,一时竟怔住了,辛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饮了两杯酒,然后起身轻轻行礼,道:“我醉了,便不叨扰您,今日先告退,改日再来问您安。”
敏若早就吃完了,只是与她们闲着聊天罢了,这会辛盼这样说,兰英也连忙起身。
敏若道:“饮了酒最怕受风,今儿个天又冷,你们就别走了。庄子里有空的客院,你们将就一日,明日再回城中吧。兰杜,你安排一下。”
不等二人答应,敏若已交代兰杜去安排,辛盼与兰英对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又略带惊喜兴奋地应下了。
人都散了,敏若吃完饭后便不喜欢在有饭菜味的屋子里多待,兰芳过来道:“咱们回正屋里吧?”
敏若方回过神来,微微点头,慢吞吞起身。
兰芳轻笑道:“奴才可看出您今日有些感动了。”
敏若轻笑着,睨她一眼,“我又不是钢铁肚肠,怎能不被人感动呢?”
兰芳近前给她披上斗篷,一边道:“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