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公给招惹过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
在世家门阀这边,尹煊绝不是什么好名声,那是头真的会吃人的老虎,五门七望那边昌盛、强大的世家,都成了他刀下的鸡,他们这些猴子哪有不怕的道理。
“倒也不必如此慌张。”一个人摇摇头,强作镇定,只是他的脚不受控制地在发抖,“来的不是凤巢的人。”
“也不是什么游侠儿,只是一个县尉,虽然是正阳公的人,但他代表的可是朝廷。”
“只要他是朝廷的人,一切就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可能…也许…应该吧。”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底气。
“情报上说,约五六日后,那位何县尉便要从长安启程出发,算算日期也就是这几日要到了。”
孟安生瞥了一眼手里的情报,简单介绍了起来。
只是他才说了一句,一人就惊呼了出来:“那县尉第一站就要来我们建宁?”
孟安生瞥了他一眼。
那人立马闭上自己的嘴巴,站起身朝着孟安生作揖致歉。
“益州假钞,多数是从建宁流传出去的,朝廷的人第一站来建宁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这些事或许能瞒过普通人,甚至或许是能瞒住朝廷——可要是想瞒住正阳公,那可就太难了。
“做好准备,驿站那边我已差人打点好了,等那位何县尉一来,便请他来我孟家赴宴。”
“若是能谈妥……”
孟安生没说什么,他只是一顿,话锋一转:“若是没谈妥……”
他又停了下来,在屋子里几个人身上扫视了一圈。
一个人站了起来,朝着几位拱了拱手:“若是没谈妥,出面杀了他就是,我五房赚得最多,这份责任自然是由我来担。”
“只是…日后妻儿老小,还请诸位兄弟照拂了。”
世家门阀的可怕,就在于此。
家族的利益至高无上。
孟安生摇了摇头:“万万不可,且不说区区假钞之事,还用不着付出性命,再者说了…正阳公向来心狠手辣。”
“被他抓着机会,又怎可能只对五房下手,而不是对我整个孟家下手。”
五房的那人一愣,有些失魂落魄地坐了下去。
孟安生叹了口气:“我是已经做好了后手,寻了一批流民,若是被查出来了,到时候推他们出去便是。”
“只是…五房那边,恐怕还是需要你们牺牲一些。”
五房的那人脸色平复了一些,点了点头:“为我孟家,自然责无旁贷。”
他们在商讨如何腐化何日,如何合理地把背锅侠给推出去的时候。
在他们话题中最核心的人物——何日就已经到了建宁。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