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孙。”何日抬手,拱了拱,报出一个假名。
孙姓?
走过来的这人仔细想了一下,孙姓不是一个小姓,但…长安城里,似乎没什么需要他们格外注意的孙姓。
方才有人知会自己,需要注意留心一个叫做何日的人,不过那是朝廷命官,也不太可能当街摆摊,还能如此熟稔地砍价。
是自己太敏感了一些。
他自嘲一笑:“孙兄有多少杯子,四文一只,我全都要了。”
何日没答话,只是一瞥最开始同自己说话的那人。
那人连忙摇头,开口道:“孟郎要的,那自然是孟郎拿去,我这小门小户的,也吃不下这么多杯子。”
“建宁孟氏?”何日站起身,看向这个孟姓男人。
孟姓男人点了点头。
“既然是孟家郎君要的,且全都给吃了,那我再让半分利出来,一只三文半,您觉得如何?”何日琢磨了一下,如此开口说道。
孟姓男人一愣,神色有些自得:“既然如此,那我就厚脸皮占了这个便宜。”
“孙兄日后要是还来建宁贸易,尽管来寻我便是,这建宁一亩三分地上,有我孟家在,保准不会让孙兄吃亏。”
何日一点头,大笑一声:“好!”
“就劳烦孟兄同我去看看货了。”
“请!”
他们二人直奔建宁城的一家客栈里去,让孟家男人有些惊讶的是,这些货物虽然数目很多,但保管的很好。
几乎没有几个破损的。
花了一个小时清点,一共是一千六百二十七只杯子。
不等孟家男人掐指算,何日就直接开口:“一共是五千六百九十四文半,抹去零头,算您五贯六百文。”
这么快?
而且听起来像模像样。
孟家男人点点头,但还是挥手,让跟着自己来的账房算账,他拨弄了好一会随身携带的算盘,得出一个同何日一般无二的答案出来。
“孙兄算数之道竟然如此精湛?”孟姓男人有些惊讶,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心算如此之快的人。
何日摆摆手,话语谦虚,可脸上慢慢都是自豪之色:“没,不过是一些小道而已,除了算数更快,对我的生意可没什么帮助。”
孟姓男人摇了摇头,开口道:“孙兄如此大才,又给我做贱价,哪能还能让您抹去零头,就当五贯七百文来算。”
说着,他顿了一下:“孙兄是想要纸钞还是铜钱?”
正题来了。
何日清醒一下,微微一笑:“自然是纸钞,长安城里,像是这种大宗贸易,很少会用铜钱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