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点点头，一双水眸莹润。
他娓娓道来：“别的门派好打杀，云门却讲修雅，杀人也讲美学，一把折扇一把剑是必学。”
“你看着以为只是附庸风雅的物件，其实这就是他随身携带的武器。”
顾从宜拿过齐清言的折扇，旁人看来的随意一飞，一圈过来枝叶飞溅，杀伤力十足，凛冽而帅气。
雀儿：“…………”
他讲得简洁明了，示范的动作也利落干脆，她拦都没来得及。
“就像这样，除了扇杀剑杀，还有琴杀，医杀等等。”
瞧他认真那样子都知道没注意身旁少女脸色也随着沉了下去，顾静抒已经开始为自家二哥默哀了。
顾从宜道：“不过不论是剑客还是高位者，最怕一样。”
“……”
在本该有附和的地方，场子一片寂静，他终于觉察出了什么，偏头看了看雀儿的脸色，又低头看了一地的残花烂叶，心头一跳，直接惊坐起。
“少！爷！你又弄坏我的花！”
“雀、雀儿！冷静！我赔！我赔！”
看着他二人在庭院里竞逐，花丛中顾从宜上蹿下跳却不狼狈，一副游刃有余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好玩的样子，逗得人团团转。
倒是有几分真纨绔做派。
雀儿炸毛的样子也十分难得，这才让人有了‘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之感。
顾静抒撑着脑袋：“你不觉得她身上有种魔力吗。”
齐清言默看着，虽没明说他却一下子就明了她指的是谁。
她静道：“明明怀疑她，但就是会莫名喜欢她，下意识袒护她，无关情爱的那种。”
“这是为何。”
“因为我就是这样，所以我理解你，所以，你也理解理解我二哥的心情吧。比你那师妹看着顺眼。”
这话倒叫齐清言意外了，震惊地望向她，她却再没说什么，而是将茶水一饮而尽重重扣在桌面上，拿起鞭子，淡声道：“我走了。”
见顾静抒离去，雀儿立马停下：“大小姐，天气热了出门记得带笠帽，防晒。”
顾静抒这才摆出个笑脸：“知道啦！”
雀儿步回凉亭，撤下石桌上的空盘黑着脸走了，留下顾从宜原地讪讪。
齐清言扑哧。
他一个冷眼过去：“很好笑？”
“不不不。”
嘴上这么说，实际反而笑得更开怀了。
顾从宜沉着脸坐下饮茶，摊出一只手，冷不丁道：“我的好处呢。”
齐清言笑意淡却，慢慢从怀里抽出一张纸。
“我这些年整理好久的，别客气。”
他当然不会客气。
顾从宜二指捏着下端将其徐徐展开，眸底乍暗。薄薄一张纸，记载了几年前一场秘辛，那场厮杀，他失去了至亲之人。
他哑声道：“……谢了。”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个？”
齐清言道：“我到职这两年没少暗中调查此事，此间如同康庄大道又如同一团乱麻，其中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怕是没那么容易推翻再来。往事不可追，还是不要太执悟不前的好。”
顾从宜将那纸折好收好，淡道：“知道。”
齐清言执起茶杯，叹了口气：“在下怎么觉得你挺适合做官的。”
纨而不绔，骄而不躁。
“你怎么不想，也许我就是冲这个才答应帮你的。”
“可你们武将世家，君上不会同意的。”
“哼。世子之位我都可以不要，常人想法又何必放在我身上。”他嗤道：“往日之事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我也不想改变，但今后之方向，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