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道离去的小身影,后颈莹白,顾从宜两只眸子隐隐窜起两点诡异的兴奋。
毫无疑问,此刻爷脑子里的想法定然十分危险,顾准及时阻止:“少爷,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殿下开玩笑。”
顾从宜嗤之以鼻,“就你怕她,小爷我才不怕。”
顾准哪里敢说话啊?试问长公主殿下天下人能有几个不怕的?有时候就连君上有时候都得谦让三分。
那之后,她果然跟着府上的丫鬟跟着学了几天规矩。
府上丫头都要在主母过目登记入册,徐姨娘在看过她之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竟找了这么个黄毛丫头……叫什么名字?”
说完不待她回答,徐姨娘自顾自道,“罢了,你的事我也知一二。那天我听你说你叫雀什么来着,记不清了,但进了顾府就是顾家的人,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以后就叫雀奴吧。”
府上任哪位丫鬟也没有以“奴”为名的,徐姨娘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可对方的表现实在无趣。
“是,谢夫人。”
徐姨娘当即没意思地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徐嬷嬷将人送回什么阁。
当着顾二公子的面:“二公子,夫人说您这丫鬟已经调教好了,现给您送了回来。”
徐嬷嬷瞧了眼始终没什么起伏的顾从宜,又瞧了眼同样没反应的小丫头,又故意说道:“对了,我们夫人还赐了名,从此以后她便叫雀奴。”
可惜这丫头死水一样,还是没反应,徐嬷嬷一时不由着憎恼,谁家这个年岁的姑娘能这般淡定,她到底长没长心啊?
倒是顾从宜掀起眼皮冷冷看过来,不怒反笑:“雀奴?”
“我看这事儿就不劳姨娘费心了,爷我自有定夺,比如雀儿就挺好,自在如风,天高海阔任鸟飞。”
他看向站在一旁姑娘,“你自己觉着呢?”
她仿佛游离在他们任何人之外的世界里,不冷不热,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就立在那,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听到他的声音才主动看过来。
“啊……好。”
从此以后她便叫雀儿了,不太喜欢。
但是是他给的。
顾从宜挑眉,对徐嬷嬷道:“听到了?以后别让我在府里听到‘雀奴’这两个字。”
“是!夫人交于奴婢的人已还给公子,这般退下了。”徐嬷嬷汗颜,俯身行了一礼便急急忙忙逃离这个地方。
顾从宜走到小姑娘面前,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已经调教好了?”
雀儿抬头看他,直白道:“她说谎,他们根本没教我什么。”
顾从宜被逗笑,好整以暇地反问,“那你可知她们为何不好好教你?”
语气似漫不经心,又似循循善诱。
“想看我出丑。”
“理由呢。”
“只要我行事有差,丢的便是少爷的脸面。”
顾从宜敛了笑,冷冷地凝着她:“你倒是看得明白。”
雀儿并不畏惧,甚至敢于直视他:“是。所以为了能不丢少爷这张脸,还请您亲自教导我。”
她低眉,牵裙为他行了一个淑女礼,仿佛真如哪位世家小姐般。
“…………”顾从宜冷眼看她良久,好半晌才嗤笑道,“好啊。”
所以顾准才会想说雀儿现所拥有的一切,实则都是她自己一点点争取而来,与二公子比肩的机会更是她为之付出了很多努力才得到的结果。
她实在貌美,又实在是聪明,有一双非黑即白却无波澜的眼睛。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顾从宜都在为能让这两潭清池泛起波纹而费尽心神。
从开始的待人接物到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