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晏大人也是假得很,哪有做官不为银子的,还遮遮掩掩的。
“走吧,咱们喝一杯去!”
李官人心情甚好。
方才他也邀请晏大人去赴宴,却被婉拒,那位说是要去工地巡察。
李官人只觉得好笑,他们送银子,不过借个名目,给晏大人些甜头,倒是这位还非要把架势摆出来。
天快黑的时候,蒋先生带着阿湘,还有几位老人家回了筒子街。
阿湘她娘听到马车声,赶紧迎了过去,“可瞧见了?”
阿湘手中各提着一个食盒,跑到跟前,“瞧见了,哥哥们都挺好的,有吃有喝比以前活得都舒坦,还让咱们都不用操心。”
阿湘她娘心下高兴,将食盒接过去,冲着进了院子的老几位道:“那就好,那活儿辛苦吗?”
“两个时辰便能歇一会,水和吃食都备得齐,且是早出同晚归,还能互相照应着,出不了什么事。”
阿湘接过话,“大海哥哥说,比在那矿里安稳多了。”
“还有更好的呢,蒋先生说,虽然是劳役,晏大人说了,干活就得有工钱,不会让孩子们白干的!”
一位老翁这会儿跟在蒋先生身后,“多谢先生给孩子们指了条明路,如今瞧见他们好好的,我们就安心了,那银子不要也罢。”
“该多少是多少。”
蒋先生说了一句,“还是大人想得周到,若有家人的,按月让家人到县府去领;若没有,便给存着,出狱之后一并带走。”
“咱们那些孩子还是有福气,遇到了好人。”
阿湘她娘感慨。
倒是这会儿,院门一开,晏闻带着秦风和李坤走了进来。
刚才还一脸感激的各位,这会儿倏地一下,全都溜走了。
蒋先生失笑,院子里头的人都说,晏夫人为人和气,没有夫人的架子,大家伙有事没事,都乐意同晏夫人聊上几句。
不过,这几位却都有些畏惧晏大人,到底是常山县父母官,威严到底摆在那儿。
晏闻走了过来,“蒋先生今日辛苦了。”
阿湘从灶房里探出头来,“蒋先生,夫人让您和大人都到里头坐。”
晏闻转过头,正瞧着阿湘一下闪进了灶房里。
李坤在旁边看得直乐,阿湘如今见到晏闻,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实在是那回在福来酒楼太作死了,让她落下病了。
后院的正屋,明容带着阿湘端上了一桌酒菜。
蒋先生自然谢过,不免是问了一句,“这前院后院晒了那么多草药,难不成夫人还准备在这开药铺?”
昨儿他便瞧见,老几位在院子时忙活,说是夫人采回来的,教大家如何制作成药。
这几日,大家伙忙得热火朝天。
晏闻帮蒋先生斟了一杯酒,“拙荆的确有药铺的生意,不夸张地说,在这大周都是数一数二的。”
蒋先生笑着看向明容:“失敬!”
明容瞟了晏闻一眼,“我们去了山上,各样的草药都采了些。我这会儿正寻思着,便是这草药,可不就是好买卖吗?蒋先生可还记得,咱们头一回见,您便说,这儿的水土种不得粮食,百姓苦不堪言,我便好奇,为何非要困住自己,而不因地制宜?”
蒋先生不免一愣,“还请夫人指教。”
明容忙摆了摆手,“让蒋先生笑话了。我在想吧,等咱们这路修好了,里头的东西能运出去,外头的也能进来之时,莫如教百姓种草药,回头运到外面去,换得了银子,便可买粮食进来,这一来一去,不但解决了粮食之难,还能让百姓多挣一些,何乐而不为?”
“夫人怎么会这么想?”
站在旁边的阿湘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