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这几日跟着晏夫人到山里采草药,阿湘老听她说,这个天麻在外头能卖多少银子,这个枳壳市面上是什么价。
那会儿阿湘心就活了,便想着,大不也自己多吃些苦,采了草药卖出去,说不得赚到的银子,能为娘盖一间屋子,舒舒坦坦过日子。
没有想到,晏夫人想得更长远。
蒋先生连连点头,可后头却又疑惑道:“这自然是好主意,只是种草药到底和别事不同,百姓们又不懂这些。”
“不懂没关系啊,”
明容得意地道,“我替你们去请会种草药的农人,只要肯学,只要不怕吃苦,什么事办不成?”
“蒋先生以为如何?”
晏闻笑着问道。
想了片刻,蒋先生站起身,竟是朝明容作了一个长揖,“若是夫人能为我们百姓找出这一条出路,咱们常山县便有救了!”
当初头一回谈话,蒋先生便感觉出来,这位晏夫人谈吐与众不同,竟是极有眼界。
后头处得久了,晏夫人说了她一些往事,蒋先生更是惊叹不已。
所以后头他才告诉阿湘,若想要这辈子能有些出息,便去学一学晏夫人。
“夫人也是太厉害了,以后这儿的人都能有好日子过了。”
这会儿明容出了屋,阿湘跟在后面,门槛都没跨出去,便迫不及待表达了钦佩。
屋里的两位皆听到这一句,都笑了起来。
“明容这几日很认真地跟我讨论这事儿,我觉得不错,不过还得让蒋先生听一听,看看着法子行不行。”
晏闻也不谦虚,当着蒋先生的面便夸起了明容,“蒋先生可瞧出来,她是不是有些巾帼不让须眉?”
“夫人虽是年轻,却气度不凡。”
蒋先生自然也是赞许。
倒是晏闻敬了蒋先生一杯,终于切入了正题,“今日李官人又到我跟前,旁敲侧击半天,无非是看上了常山岭西头的那块地,听他的意思,早就派人去测过。”
蒋先生叹了一声,想了许久,道:“大人还是要小心,这些人背后都有靠山,若是一招不慎,只怕会伤及自身。”
晏闻淡淡一笑,“本官自然知道,这些人不好对付,甚至还有人上达天听。只是兹事体大,有人胆大包天,大周律例讲得明白,绝不许人私自采矿,未料有人明目张胆,竟是欺上瞒下。我如今知而不为,便要成了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