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站着的年轻妇女是侯淑芳,殷四郎的二嫂,母家跟邓巧翠的母家是同一村的。
凭借这层关系,邓巧翠经常来殷家串门,一方面是为了拉关系,一方面是打探殷四郎的方方面面。
这会她面临着打板儿的危险,心慌之下,将侯淑芳当作救命稻草,“淑芳,你给殷叔……”
“你少攀扯关系,再不拿出证据,我可要命人打了!”殷黑山打断她的话,满脸寒意。
侯淑芳本来在吃饭,听见邓巧翠这一嗓子,才拿着馍馍夹了几块肉,跑到门边看好戏。
她接受到了邓巧翠的求救目光,本想开口,谁知殷黑山这样严厉。
她低垂头,专心啃馍馍。
邓巧翠见她这种模样,彻底绝望了。
她本来只是帮方氏来拿每月的孝顺钱的,见过梅小芒的筐之后便想着套出挣钱的方法,顺带讹点钱,怎么转来转去,转到她就要捱板儿了!
梅小芒这个贱货,啥时候变的这样狡猾了!
以前那个三棍打不出个屁的臭丫头哪里去了!
心中大声的诅咒着,可在板儿的威胁下,邓巧翠的大脑前所未有地高速运转,瞬时就有了决断。
她深吸气,瞧向殷四郎,问,“你说这贱货去味
极斋卖菜秘方,她卖的啥秘方!”
既然捱板儿逃不掉,那能问出秘方也是好的。
“她跟老板签了协议,不能说。”殷四郎回答。
邓巧翠一对老鼠眼睁到最大,“四郎,你这样维护这贱货,莫不是真看上她了吧?她跟她那个娘是一路货色啊,你可不要被她那张狐媚脸,弄昏了心智!”
殷四郎蹙眉,殷黑山瞪眼,“你少胡咧咧!”
他说着伸出手点了几个边上围着看好戏的妇女,“押着她,打板儿!”
那几个妇女被点到,手里有碗的将碗递给一边的人,手里没有端着碗的就直捋衣袖冲着邓巧翠走去。
邓巧翠慌了,顾不得去质问殷四郎,她本能的看向梅小芒,“你这臭丫头,我是你长辈,你居然叫人打我,你不孝!”
梅小芒:“……”
虽说,她确实抱着这样子的心思,可方才那话分明是殷黑山下的命令啊!
“《大楚律》当中对孝道的规定只限于爷奶、爹妈,你只是她大妈,就算你是长辈,你也没有资格用不孝二字去压她。”
殷四郎沉声说。
像梅小芒邓巧翠这种侄女大妈的关系,《大楚律》没有明确规定,因而只可以靠道德亦或家庙去约
束。
可家庙这种东西。在大关庄这种诸姓混杂的地方,存在感是不强的。
至于道德,邓巧翠污蔑诽谤在先,不占理,因此她如今对梅小芒的指控,纯属脱裤子放屁。
殷黑山不耐烦再听邓巧翠瞎掰扯,黑着脸催促说,“快些打!”
他话音落,方才被点到的几个妇女立刻抓住了邓巧翠。
殷四郎见此,回身回了家,片刻后他一手拿着条长凳,一手拿着根扁担粗细的棍子走出。
几个妇女见此,立刻将邓巧翠摁到长凳上,面朝下,腚朝上,当中一个最为粗壮的妇女拿起棍,冲着邓巧翠的腚打去。
“嗷,娘嘞!”
大棍落下,邓巧翠发出一声杀猪叫,声音凄厉。
实际上粗壮妇女下手并不重,可当这样多人的面被打,邓巧翠觉的最痛的不是她的腚,而是她那张脸。
虽然,她的那张脸,长得也跟腚差不多。
大关庄建村60年,唯有几个游手好闲的流氓痞子被打过。
邓巧翠,算是第一个捱打的妇女。
这等荣耀,她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