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休息了好几天,歇息到纪鸿卓受不了,急切地想回饭馆干活的程度。
他追问关凝:“为何不开店了?”
关凝只是笑了笑,很轻松地说:“我这些天懒了,不想辛苦,放松一下不行么?”
她甚至亲昵地捏了捏纪鸿卓的脸蛋,微红着脸,说:“这附近有好多可赏玩的地方,你不想陪我一起吗?”
纪鸿卓怔了怔,说:“自然是想的。”
关凝没说谎,京郊确实有很多山清水秀可赏玩之处,这几天他们玩的很尽兴,拎着满篮子食物去爬山,在幽静破败的前朝寺庙里欣赏着十八罗汉、无数飞天和清秀圆润的观音像的美丽。
又去过一线天,向上看天空被对峙的耸立山峰夹成细细的一线。
在河边垂钓,两人还孩子气的比赛起来到底谁更厉害,纪鸿卓还以为自己肯定能胜过关凝,谁知关凝竟是一条接一条的上钩。
他一脸震惊,关凝还是笑着解密:“我用的鱼饵不一样。”
原来纪鸿卓就地取材,在泥里挖出来蚯蚓当鱼饵,关凝则提前做了香饵,她的手艺不但合乎人的口味,还合乎鱼的口味。
痛痛快快的玩了好几天,这天晚上明月当空,月色如纱如雾,关凝端了杯酒出来,在院子里和纪鸿卓一起赏月对饮。
霜白的月色照着她的头发,一瞬竟有白头的错觉,纪鸿卓刹那间想,若能就这么平平淡淡和关凝共度余生,直到霜雪满头,该是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关凝侧头看着他,盈盈的笑眼里有水光流动,“想什么呢?”
“但愿年年月月日日,如此时此景此刻。”
两人碰了一杯酒,不多时,纪鸿卓便靠在竹椅上睡着了。
关凝望着他,眸中含泪,“我也希望有机会和你永远。”
她打开院门,盛馨带人等在外面,她点了点头,盛馨神色难言地看着她,“真要这么做?”
关凝重重点了点头,两个健仆把纪鸿卓扛上了马车,关凝背过身去,不肯看他,只说:“你们快回去吧。”
盛馨只好说:“京城和此地离得并不远,你别想太多。想念纪鸿卓就直接过来……”
明明关凝擅长制作美食,盛馨却觉得,月色下她的肩膀越发的瘦削了,腰更瘦的一匝,自己一个女子都能一手搂过。
“你自己把心放宽泛些,别太担心了,自己也要多保重身子。”
关凝点点头,盛馨叹气,也登上马车走了。
这一路极顺畅地回了宁王府,夜色中王府四周仍旧是灯火通明,郁郁苍苍的梧桐树被灯火照的透亮,如接天碧日的碧玉盏,只可惜迟迟等不来凤凰。
宁王深夜未眠,从纪鸿卓生死未卜的那一日开始,他就很难睡着。
做梦总梦见纪鸿卓满身是血,看向自己的时候,眼耳口鼻都在渗血。
他捏着太阳穴,随意翻看着书,突然有内监来禀报,“纪、纪、纪鸿卓回、回来了!”
“什么!?”
宁王只穿着杏黄色的寝衣,甚至连外氅都来不及披上就匆匆赶到王府门口,只见马车上抬下来一个昏昏沉沉的男人,面色略显苍白,额上乱发挡着深邃俊秀的眉眼,正是纪鸿卓本人。宁王见状惊呆了,他赶紧伸手去摸纪鸿卓的鼻息,见他尚能正常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看见盛馨一直站在身边,“这……盛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盛馨说:“王爷,咱们里面说话吧。”
盛馨将事情经过,一段时间里,纪鸿卓没有记忆,关凝关心则乱,阴错阳差他们也没去找关凝,所以错过了纪鸿卓的消息。
以及纪鸿卓猝然晕厥后关凝的忧虑,都一一和宁王说了。
宁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