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明月好稀罕,叫奶嬷嬷们坐了,探着身子去瞧,两个小娃娃的脸都皱巴巴的,眼睛闭的紧紧的,捏着小拳头放在脸颊边,小嘴巴哒哒哒的,哭得可伤心了。
橘如跟着看,她不好动弹,就在一边笑,道:“看你这个干娘称不称职,你可认得出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
明月左右看看,还真认不出来,笑道:“我都瞧不清楚模样,还辨认大小呢。”
橘如这才指了哥哥妹妹,明月轻手轻脚地抱了一会,虽隔着襁褓,小小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时不时挣动两下,喘气细细弱弱的,小鼻子一耸一耸,明月抱着倒是不哭了,只是小眉头皱起来了,叫人的心都化了半截。
明月不由把脸埋在她的襁褓里,叹道:“把你抱走算了,哎呀,反正你娘有两个娃娃呢……”
屋里人都笑起来,小孩精力弱,没一会又嗦着小嘴甜甜地睡去了,明月同橘如一齐静静地看了会两个小孩红扑扑的脸颊,便叫丫鬟抱下去了。
明月这次来带了许多物件,挑了几个好解闷的出来玩,边讲起了京城进来的事情。
橘如憋了好几日了,道:“我听闻顾治成出事了,真是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没想着这里边还有他的事,该不会牵连到你吧……”
顾治成官至首辅,这般倒台实在是儿戏一般,可是不叫外人瞧着奇怪了。
明月道:“对我是没什么影响的,先前没同你讲,前些日子,我过生辰的时候,他不是送了礼,我故作态度软化,他多半以为谢家想同他合作了……宫变那日,他多半以为没他什么事……”
顾治成以为血脉能羁绊住明月,最后也只蒙骗了他自己。
橘如心有余悸,道:“真是惊险,只要不碍着你,我是不担忧他如何的……我前几日还听人讲了,那太子妃像是出家了?”
明月摇着扇子,轻声道:“到底是皇家人,出家倒不至于,宗族里本来是想给娘娘一个封号,将养她们母女,可娘娘不愿意,非要搬到山上去,索性便称一句真人了,倒是比在京城中自由……”
太子死了,温家倒台了,太子妃膝下独一个女儿,避开京城这个富贵地才是最好的。
橘如给自己擦了擦汗,想起太子妃前几个月风光的模样,心中有些唏嘘,看着明月道:“真是时也命也……过了这一茬,日后就都是好路走了……”
明月也不想提起那些叫人伤感的事情,道:“成王败寇,风水轮流转,日后指不定就转到我身上来了……还是把眼下的日子过好吧……”
橘如便不再提起,笑道:“你家官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这月份都见长了,到时生产的时候,叫他守在外边,你心里都安定许多……”
明月提起这个,心里就五味杂陈的,她前些日子夜里不太好入睡,就是担心谢琅玉,战场上刀光剑影的,谁也讲不好……
两人这段时日来往信件,谢琅玉寄来的信里,多是写边塞的风光,用词平和,很少提及战事,仿佛他并不是主将去带军打仗,而是个商人领着车队出去做生意了,一路十分闲暇,便时不时给家中的妻子写上一封信。
这样的信明月收了几封,心里倒是安定许多,但也晓得他多半是报喜不报忧,免不了惦记着,格外关注玉门关的消息。
明月心中并不安定,却也不把这种情绪传递给旁人,只笑道:“估摸得十一十二月了,京城入冬早,那时怕是都下雪了……我生产肯定是来得及的,坐月子还不晓得如何,倒时你也常来陪陪我才好……”
橘如动了动身子,笑道:“那是自然的,这整日干坐着,是真受不了……”
明月点了点头,不由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笑道:“你是不晓得,你家这个龙凤呈祥一出来,我家中都要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