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软,“我自己回去。”
从h市到a市有直达的飞机,他打个电话回去,霍家那边就会有司机来接。
再说了,他今年年中就要过十七岁的生日,一个人坐飞机什么的,怎么想也不可能出问题。
薛林远却不放心,他纠结了一下,“我到时候送你登机,你到了那边跟司机汇合之后一定要再给我打个电话。”
凌燃自然答应下来。
他心里有了想法,当天就上了飞机。
薛林远那边给陆觉荣电话没打通,直接就杀去了对方的办公室,把凌燃请假这事说了。
陆觉荣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行啊,其实现在就是休假期,有好几个队员都选择回家,凌燃根本不需要跟我请假的,你这个负责的教练知道他去哪了就行。”
薛林远这才想起这一茬。
他一拍脑袋,也笑了,“凌燃自己过来说要请假,我就忘了现在已经放假了。”
没办法,凌燃平时很少休假,连周末都不过,偶尔这一回,就把他这个教练都整懵了。
陆觉荣把一份文件甩手丢到薛林远面前,“你也看看,我都愁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什么呀这是,”薛林远接了过来,眉毛就皱了起来。
“这算是军令状?”
他有点懵,“上头要下指标了?”
不怪薛林远讶异,主要是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总局对男单这边下过指标,倒是听说跳水乒乓那边经常被要求一定要拿几块金牌来着。
就连双人滑那边都有过。
但男单这边吧,咳咳,这么多年,弱势弱势着就过来了,上头一直没看见过什么希望,干脆就不做要求,也省得给他们太大压力。
陆觉荣也是又愁又喜,“上头可算想起了咱们这还有个男单了,但这一想起来,就下了奥运会名额保二冲三的指标,这任务可不轻松啊。”
冬季奥运会的名额是由上届世锦赛名额决定。
这次参加世锦赛的有凌燃和明清元两人,按照名额获得规则,华国男单这次能拿到名额的多少是由这两人的排名之和所决定的。
两人排名之和小于等于十三,就能拿到三个冬奥会名额。
如果排名之和在十三到二十八之间,就能拿到两个冬奥会名额。
凌燃的话,陆觉荣其实不怎么担心,怎么着也能进入自由滑最后一组比赛。
但明清元的话,他心里还是有点嘀咕的。
主要是明清元这个赛季身上的伤病一直不断,f国站摔那一回都是养了好一阵才好的。再加上年纪增长,状态其实是在不受控制地下滑。
别看上届世锦赛他还能一举摘得铜牌,但之前因为伤病一口气跌到连自由滑都没有进去的情况又不是没有过。
陆觉荣心里愁得慌,也不知道跟谁说,薛林远这下可不就撞他枪口上了吗。
一顿苦水倒出来,薛林远出门的时候都是面带愁容。
难,太难了,他们华国的男单太难了。
但这压力,他暂时是不打算告诉凌燃的。
反正离比赛还有时间,等凌燃从家里回来再说吧。
薛林远总觉得隔着手机,表达的意思就会变得单薄又片面,最最重要的是,凌燃本来就不是情绪外露的孩子,他得亲眼看见凌燃的神情,才能确定自家宝贝徒弟到底是怎么想的。
集训中心那头突如其来的意外通知,凌燃还真的不知情,他已经坐上了霍家开来的车。
将平安电话拨了出去,就合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开车的是霍家的老人了,也算是看着凌燃长大。
从后视镜里见少年困得要睡着,就悄悄调高了车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