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自己的节目,其实是会让人觉出一点奇怪和尴尬。
但凌燃已经看了很多次,倒也还好。
时女士落座在凌燃身边,与他一起观看少年的自由滑节目录像。
大奖赛三场和全锦赛一场,四次节目重复下来,足足二十分钟过去了。
时灵珊用翻页笔停下了视频,“以一个舞者的角度,你的动作非常的标准,几乎完美复刻我和秦安山为你编排的全套动作。优秀的表现力也一直是你的天赋之一。”
她顿了顿,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许是还缺少一点感情的融入。”
凌燃摇摇头,“我已经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都代入进去了。”
每一次都是,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故事里的士兵。
时女士也摇了摇头,“没有人规定节目要代入的一定是自己的情感。”
凌燃愣了下,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少年的眼已经亮了起来,满眼都写着期待。
一看就是已经听懂了这句话。
时女士的脸上露出一个奇妙的笑容,“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学生之一?”
话题转移太快,凌燃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甚至因为时女士突如其来的夸奖有点不好意思,白皙薄透的脸皮都飞快地红了一下。
时灵珊笑着逗他,“就不问问我另外一个喜欢的学生是谁吗?”
凌燃其实有点猜测,“是卡捷琳娜吗?”那位现任的国际知名芭蕾舞团女首席?
时灵珊眼里的笑意更深,“是她。”
她有点叹息,“如果我能在你小的时候遇到你,就把你带去学芭蕾了,相信我的学生里又要出一位首席了。”
这是很高的赞誉。
凌燃的耳尖都在发热,心里却没有什么想法。
他遇到的是薛林远,这是上天注定自己会走上花滑这条道路。
更何况,平心而论,比起舞蹈,凌燃最喜欢的还是花滑。
独自一人在1800㎡的冰面上表演,所有的观众的目光都会为他停留,这可比陆地舞蹈的舞台面积宽广得多。
那种自由又热血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着迷。
时女士继续提议道,“或许你可以试试丰满整个故事,从其他的角度。你的年龄放在这里,阅历不多,在演绎表达上没有触及到更深层次,也很正常。”
时女士说得很中肯,“即使真的做不到也很正常。最顶尖的舞者,一生的经典节目也只有那么几套,并不是所有的表演都会触动人心。”
凌燃心里却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他从舞蹈室出来,就跟薛林远请了假。
薛林远还吃惊呢,“怎么突然就要回家了?”
倒不是不想准,就是有点太突然了。
他的宝贝徒弟他知道,做什么事都会提前规划好,很少有这种突然过来说要回家,而且行李都已经收拾好的情形。
“我想回家一趟,”少年也知道自己有点太突然了,“在节目编排上,我有新的想法想要验证。”
“要我一起吗?”
薛林远已经开始盘算起自己要带上哪个行李箱。
凌燃摇摇头,“我只回去几天,很快就回来。”
在薛林远担忧的目光里,他很快保证道,“薛教,我一定不会在你不在的时候冲击新的四周跳。”
薛林远就笑,“那我给老陆打个电话,你怎么回去?订票了没有?还是有人来接?”
这就是薛林远的风格了。
他对凌燃是百分之一百的包容,只要不是对凌燃不利的事,基本上都能同意,可以说是非常好说话了。
凌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