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的计划里有爬楼梯的一项。
凌燃想了想,“我跟赵教那边说说。”
谭庆长现在基本上处于半隐退状态,只不过是因为薛林远和秦安山的资历不够的缘故还挂了个名,陆地训练差不多都是赵方刚教练那边负责的。
少年从善如流,并没有在这种可以通融的地方坚持。
霍闻泽的心放下一半。
宁嘉泽好不容易摆脱话痨,走到了凌燃面前,又交待了几句。
“目前没事归没事,但是凌燃,你知道的,运动员多伤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受伤,你还是要多注意。人到底不是铁打的,一旦有了损伤,后续可未必能养得回来。”
这是肺腑之言,凌燃很诚恳地道了谢。
一上午的检查很快就到下班时间,宁嘉泽脱了白大褂也跟着他们一起走。
一路上,凌燃敏锐地感觉对方偷瞄了自己好几眼,似乎有事要说,就是有点犹豫。
干脆就在餐桌上主动道,“宁医生,有什么事吗?”
宁嘉泽有点犹豫,脸也有点红,“是这样的,凌燃,我就是想问问,你在世锦赛的自由滑里还打算上五种四周跳吗?”
凌燃愣了下,“为什么会这样问?”
他好不容易磨出来的节目,又是本赛季最后一场收官之战,当然要拿出最好的效果,给自己留下最圆满的尾巴。
宁嘉泽吭吭哧哧了好半天,连霍闻泽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才眼一闭心一横,“我最近脱单了,喜欢的人刚好是你的冰迷。如果你还上五种四周跳的话,我就把过一阵的几场会议都推了,两个人一起去r国看你的比赛去。”
啊这?
这么巧的吗,宁医生的对象是自己的冰迷。
凌燃想了下,笑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上。宁医生,你确定要去的话,我可以送您和嫂子两张vip的票,权当谢谢您这个赛季对我膝盖的照拂了。”
宁嘉泽脸红了下,想着他们几个早晚会知道,就低声道,“叫嫂子可能不合适,那个人是我大学同学,神经外科的,男的。”
男的?
在场的其他三个母胎单身狗都投来了震惊的视线。
凌燃是尤其的震惊。
他两辈子都在相对密闭的环境里长大,上网都很少,身边见到的也都是异性相恋,还真没见过现实里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不过想了想,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反正都是搭伙过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他还想跟他的冰刀搭伙过日子来着。
少年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甚至第一个笑了下,“宁医生你真的很勇敢。”
毕竟华国的大环境还真没开放到随随便便说出自己性取向的程度。
宁嘉泽也笑,“好说好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太乐意来着,总觉得哪里别扭,跟正常人格格不入。可后来慢慢的就觉得,人呐,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过不是不过?遇到合适的,喜欢的,相处得来的,管他男的女的,长的扁的,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心就好了。”
“我也不瞒你们,自打从外头回来之后,我好些年都睡不好觉,去年的时候还是那样。半夜睡着睡着,摸着这块疤,”他把手背上那道丑陋的疤痕亮了出来,看向霍闻泽,“就忍不住想到咱们那些留在外头的弟兄。”
宁嘉泽说得眼酸,呼吸都沉重不少,连霍闻泽都垂着眼,神色变得冷淡晦暗不少。
桌上的氛围一时变得沉重。
薛林远不明就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凌燃却已经联想到霍闻泽书房壁龛放着的那些瓷瓶,想了想,给他们一人倒了杯鲜榨橙汁。
酸酸甜甜的果汁,还是黄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