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奏计算着时间, 在差不多的时候松开手指。他下方的银发男人因为缺氧而不断呛咳,闷得苍白脸颊染上薄红。
秋山奏的拇指抹过男人的眼尾。
对方散乱的银发像是一层月光做的波浪,浪尖托着沉重呼吸, 每一次吐气都激起皮肤一阵战栗。
“疼吗?”秋山奏轻轻碰了碰对方脖颈上浮出的红痕。他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不然躺在这里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琴酒缓过气, 仰躺在床上, 冷冷地朝他瞥来一眼,声音沙哑, “瞬,不要挑战我对你的容忍底线。”
他快速从腰间抽出伯.莱塔上.膛对着秋山奏的眉心, 这次秋山奏可以肯定里面装着子.弹。
秋山奏勾起唇角, 一只手掐住哥哥的下巴略微抬高, “虽然我很开心哥哥想要杀了我……但是这样还不够哦。只是这样还不能杀死我。”
他俯下身,用嘶哑又阴暗的嗓音轻声道:“哥哥要更爱我才可以杀了我。”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仿佛一只努力遏制进食欲望的野兽,湿漉漉地在琴酒身上嗅闻。另一只手强硬地把伯.莱塔按下去。
琴酒扣动了扳机——严格意义上来说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并非是想着要伤害弟弟,那更像是身体因为感觉到了危险而自动触发的防御机制。
但无论如何, 结果是他扣动了扳机。
意识到这件事以后,琴酒的眼睫动了动, 他抬起眼睛看去——黑泽瞬并没有躲避来自哥哥的这一枪,但近乎走火的一枪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与银发青年物理意义上擦肩而过, 随后肩膀处渗出一滴又一滴鲜红血迹,浸湿了一块黑色衣衫。
像是下了一场多余的雨。
琴酒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濡湿了, 冷白色月光随后坠入手心深红的血迹里。
在琴酒的沉默中, 秋山奏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太弱了啊, 哥哥。”他宣布道:“暗杀失败,接下来是我的场合了。”
琴酒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浴袍,浴袍上有一根腰带。秋山奏把他的腰带抽下来将对方的手反绑在身后——这是一个带有强烈侮辱性和征服欲的姿势。
琴酒脸上的薄红骤然变得更加明显,秋山奏合理推断这回是气得。
“瞬,放开!”
银发青年的脸颊在琴酒向后凸起的蝴蝶骨处蹭了蹭,口气满足,“不要。”
“哥哥,就这么和我一个人在一起不好吗?”
在弟弟委屈与阴狠诡异交织的语调里,琴酒咬牙切齿,“放开!”
秋山奏继续拒绝,“不要。”
开玩笑,眼看对方的怒气已经开始实质化了,当然要再接再厉,免得对方冷静下来想想又不气了——琴酒在这一点上前科丰富。
……是不是现在就让备用体伪装成神直接登场卖货比较好?
秋山奏陷入沉思思考对策的时候,琴酒挣开了束手的腰带,他理智地放弃了硬碰硬,而是忽然暴起,用事先准备好的沾了麻药的手帕捂住弟弟的口鼻。
秋山奏闻出了麻药的味道。他此刻以一种近似拥抱的姿势被哥哥抱在怀里,对方的一条手臂环过他的肩膀,因为用力小臂青筋暴起。
或许连琴酒也不确定这一招能否奏效,秋山奏竟然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
咚咚咚……
真可爱啊,哥哥。
银发青年眨眨眼,随后慢慢阖上,软倒在哥哥怀里。顿了一会儿,琴酒松开手帕,一只手揽着弟弟,另一只手摸了摸脖子上刺痛的地方。床侧有一面镜子。
他的脖子上绕着一圈红,怀里的青年表情恬淡,看上去又乖又可爱。
琴酒在锁骨下方摸索了下,掏出一个小小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