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很缭乱,不像是冷静或自愿状态下写的,传递的信息也令人抓不着头脑。
但这只是目前他得到的有形信息,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留下呢?那东西又在控诉谁呢?
很怪,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但第六感还是叫嚣着诡异和危险。
雅治不禁双手交叠压上嘴唇,显出几分忧愁来。赤司征十郎坐在他旁边,燕尾服的漆黑外套被他留在了车上,他此时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雅治一身血迹的模样完全不同。
但赤司征十郎一点儿也不避讳的握上了雅治的手,他们肢体接触,胳膊挨着胳膊,于是红色也蔓延了过去,
“演出厅那边已经安置好,警察和侦探也在行动,再等家入小姐救下伤者,这事很快就会查明。”
赤司雅治回握了他,“我并不担心,只是……”
“只是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那种感觉从神经末梢爬上他的心间,是强烈的被窥视感,和来自外界的露骨恶意。
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并非今天,但如果不是赤司雅治和父与母,他现在已经没了。
所以,他受到了非自然伤害。
应该是咒灵。
“有脏东西混进来了。”赤司雅治咬唇,“还是我不知道的脏东西。”
从九岁成为特级,即使一直处于忙碌和视觉刺激之中,但雅治敢说,自己被父与母保护得很好,没有受过一次伤。
所以,他其实对于自己在咒术界领域有一定程度的自信。
他也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什么样的咒灵类型和水平他没见过,这次却切实体会到了一种被像是人类一样擅长阴沟里耍计的存在针对的感觉。
而雅治不会忽视自己的感觉。
在风云变化的商界,这种危机感往往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不经意的细节被经验丰富的大脑察觉,从而发出提醒的信号。
涉及到咒术界的事情,赤司征十郎没有赤司雅治了解,但他能说出很狂放的话,“若是有人对你不利,就不当咒术师了,彻底和他们断开联系。”
他颇有天凉王破的气势,“如果是高层看不惯你,家里不会让他好过的。”
夏油杰:“……”
虽然听着很让人安心,但有,有一种奇异的中二感。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雅治……谢谢你救了他。”夏油杰定定的说,“那个人是因你才活下来的,虽然不知道最终调查出来的真相是什么,但我想,这个结果起码不是最差的了。”
人命比什么都重要吧。
“而且你竟然能想出用咒灵充当血管的连接……不得不说,我看得差点儿把眼珠子掉出来。”
赤司雅治笑了笑,“我也觉得我那灵光一闪很离谱,但父与母做到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硝子和杰一起回来了。
但两个人的脸色都说不出的差。
硝子打开从自助机里买的饮料,突然被拉起来救人的她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有气无力,“没事了,人也清醒了,甚至还天真的想着能不能继续钢琴比赛,他到底有多心大啊。”
雅治:“这种性格,还惦念着钢琴,更不像自杀的了。”
“的确不是自杀的。”五条悟拿食指挂着眼镜,那双奕奕的眼睛紧紧盯着雅治,“他说自己的四肢像是被什么东西掌控住了一样,那场演奏也弹得一团糟,还说自己受到了无形的威胁。”
不管怎么样,听上去都很像——
“很像父与母做的。”
很像那能力操纵人死前去完成某项任务,明明理智尚在,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停下来,吞着血水和泪水做违心的事。
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