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有说话,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暗室里一声声鞭响前前后后响起,夹杂着连城主破碎的愉悦低笑。
那一道道刺耳的响声一声不差全落在屋顶连画的耳朵里。
她低着头,神色不明。
半响,她叹了口气,从屋顶飞身跃起,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那天之后,连画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当然,也没再去过那间密室。
期间二姐来寻她,只碰上紧闭的房门。
一问下人只说除了开门拿饭,好像这几日就没见三小姐出来过。
二小姐只得厌厌离去,只剩下房门口低着头的几个侍女,又是忐忑又是焦急。
连画当然不是被那个来路不明的少年迷了神智。
她只是需要时间消化,因为她发现了个父亲的秘密。
连画并没有因为那人半死不活就失去兴趣,毕竟只要能在自己父亲手底下活下来,对她来说就还是有价值的人。
就这么过了两三天,那房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就看见连画眼底下挂着两大片乌青,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口。
她也不理会围在身边的几个侍女,脑袋一搭一搭的蹭去了院子中央。
这些日子连画都没有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老爹的秘密太过于兴奋,还是那美人真的后劲有点强,连画自己只觉得脑袋乱的厉。
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晚,往床上一瘫,眼睛一闭就能想起那明明猝了毒可又偏偏勾人的细长眉眼,和那一声声鞭响,回响在安静的屋里。
倒是扰的她一整夜没睡好,辗转反侧这么耗过了大半夜。
连画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只能撕开一条细缝,脚上也像灌了铅,只能一点一点往前蹭。
瞧着自己这副模样,连画只觉得好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老爹喜欢的那柔弱的淑女风范。几个侍女跟在连画身后,低着头偷偷瞄她,许是没见过三小姐姐这般无精打采的样子。
连画几乎是被半推半劝走进院子的,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脂粉香。
她拼命将眼睛睁开条缝,就瞧见这院子里早就站了两道窈窕倩影。
一瞧见那两人,连画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混乱的脑子变得更乱了些。
站在靠门些的梳了个垂髫分肖髻,插了支绿雪含芳簪,一身淡蓝的撒花烟罗衫,后面的年纪小点,梳了个双平髻,一边插了支蝴蝶簪,一身绢花金丝绣花长裙。
两人身后都跟了个一身墨黑劲装的贴身护卫,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连画,竟表现得不像个下人。
两人本凑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见身后声响,倒是不约而同转过头,二人脸上挂上抹浅笑,一前一后就冲着连画走来。
走前头的大姐,连婲;跟在她身后的是二姐连华。
连画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脸上倒是一派天真,只在心里提起一口气,笑着迎上二人,冲二人行了个礼,俏生生叫了声“姐姐”。
那两人掩唇轻笑,牵起连画的手,穿蓝裙的连婲轻轻蹭了蹭她手背,娇声开口:
“倒是不知道妹妹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竟叫我几日都寻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