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下子连客套话都剩了,一见面就开始打探情报。
连画扯了扯嘴角,没说自己是谋划着去偷见父亲的姘头。
瞧见连画不接话,连婲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阴冷,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一边连华轻轻敲了敲她脑门,刚想说话,就听身后发出些声响。
两人将连画一左一右一夹,往那屋前一跪。
就看那屋子被人打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连婲率先俯身行礼,那边连华也紧接着行了个礼,连画垂着脑袋,没动。
只看从连城主身后走出来个人,也是一身漆黑劲装,打扮和那两侍卫有九成像。
那人从连城主身边走过又在连画身后停下,也跟着跪下去。
原来是指派给连画的贴身侍卫——连理。
侍女侍从们很有眼色的躬身退下,一下子院子里只留下中央跪着的几人。
一只麻雀落在院墙的墙头,小眼睛左右瞄了瞄,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院中一片死寂,连婲刚想开口,就感觉什么东西从她身边飞过,面上一惊。
她有预感地偷偷抬头看了眼连城主,果然瞧见他铁青的面容,倒也不敢这时候上杆子找晦气,只得将头低的更恨些,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
连画低着头正神游天外,就感觉肩上一疼,闷哼一声。
去看那滚落在地上的“暗器”,只是个墨台,砸在她肩上。
连画只感觉一股闷疼从肩胛处传来,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砸在地上,溅开一朵小水花。
连华也低着头,只是在身后闷哼声传来时,还是没能绷住脸色,嘴角竟是挑起一抹浅笑。
忽然又意识到不妥,余光撇到连婲竟然皱起眉头一副担忧的样子,不免露出一抹嘲笑,将头低下去,再抬起头时也是一副挂念的样子。
连城主看见连画一声不吭的样子,只觉得来气,脸色也更阴沉了些:
“哼,整日白吃白喝,我养你有什么用。”
说完像是不解气,袖子一抬就一掌又要拍向连画。
跪在前面的连婲居然抢先一步开口:
“父亲,做姐姐的本就应当多分担些,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让小妹多玩些日子,也没什么。”
连华听到这话在一旁勾了勾嘴角,却也是跟着附和。
连城主一甩袖子,冷哼一声,面上倒是柔和两分:
“本就顽劣,还不知收敛。”
连婲轻笑应了声,没再接话。
连画没有说话,这两个姐姐打得什么注意,她很清楚。
外人只看得见这城主府里三个如花似玉的娇俏姑娘,可鲜少有人知道这三人无一是连城主的亲生女儿。
只不过是逃难进城的难民,碰巧是个根骨好的,便被认下做女儿。
这城主府里头讨生活总觉得比逃难来得强,穷了十几年忽然飞上枝头的感觉,没有人会不喜欢,因此也就有意隐去这事实,慢慢的竟然真生出一家人的和谐有爱来。
只是有爱之下,总是暗潮汹涌。
连城主毕竟不是真想把连画打死,被两姐妹这么软着一撒娇,也懒得和连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