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江南花开锦绣,两湖实验田里面的稻谷已经开始抽穗,可漠北还是寒风呼啸,只有零星的发芽野草,提醒着众人,春天来了。
可还没化完的冰雪,依然顽固的宣告着冬天还没过去。
北风扬起刘襄的战袍,寒气顺着衣袍的缝隙往身上钻,冻得他直打哆嗦。
“现在到底是在倒春寒,还是冬天没过去?”他总觉得这一个月气温就没见涨,仿佛自己正追着冬天的脚步在北进一样。
胭脂不停的在打响鼻,应该是有灰尘吹到了鼻子里面,刨着蹄子跺着脚,一副很烦躁的样子。
用麻布给它擦了擦鼻子,又紧了紧披在它背上的毯子,总算是安抚了下来。
然后,捱了它一头锥。
这家伙是属羊的,从小就爱拿头撞人,这种表达亲密的方式,还真是让人消受不起。
捂着胸口回到了帐篷,刘襄觉得有点胸闷,被一匹肩高一米七以上,一千多斤的成年战马撞了一头锥,这滋味,真他娘的舒爽。
现在是半下午,大军正在弓卢水南岸扎营,距离狼居胥山三百里,鲜卑王廷五百里,掐断了王廷与东鲜卑的联系。
士卒正在杀羊,从十几个小部落缴获的上万只羊,需要在今天全部杀掉。
羊群会影响行军速度。
而这半天也是最后的休息时间。
现在距离鲜卑王廷已经很近了,不能再有敌人尚未发现我军行踪的侥幸心理,匀速前进只会落入敌军的陷阱。
需要改变行军节奏,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减速是不可能的,孤军深入,自然是越快越好。
“孟德,给你五千乌桓骑兵,带着辎车、牛群,加速向鲜卑王廷靠拢,每日行军不得低于百里。其余各部带五天口粮,随朕突袭王廷。”
汉军经历了十几次战斗,但都是万骑围几百,根本没几个减员。随军的辎重由四千辆大车和五千多头牛负载,杀掉影响速度的羊群,一日百里虽然困难,但并不是完成不了。
而走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粮草了,辎车都没装满,牛身上什么都没有,不存在重载行军的问题。
“陛下,此时突袭是否过于冒险,何不在王廷虚晃一下,其必然召唤各路鲜卑勤王。我军正好回头跟后面的步卒汇合,得到补给再从背后偷袭西南方向的拓跋部。”
曹操对于骑兵迂回很有想法,但他觉得王廷战力必然不低,贸然发起攻击,恐被缠住,现在补给不足,胜算不大,不如声东击西,偷袭拓跋鲜卑。
刘襄沉吟片刻,认为这个计策的成功率很高,但收益不大,而且会加大时间跨度,增加粮草消耗。
想打阴山以北的拓跋部,用不着迂回两千多里这么麻烦。
“这几年,派往鲜卑王廷的探子不少,魁头的兵力并不多,比其他几个大部落尚有不足,只是各部互相不服气,才把他推上了鲜卑单于的座位,勉强保持鲜卑的统一。
所以,朕才决定突袭王廷,斩杀魁头,让鲜卑各部没有联系的纽带,只能各自为战。”
“陛下英明。”曹操不再提出异议,他心里清楚,这次北伐,他就是被带在身边,防止宫中生变的人质。
能混点军功,得到远征漠北的名声就不错了,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打。而他也没自负到,认为自己的军略超越陛下。
其他几个参与军议之人,也没什么异议,虽然粮草只够十来天的,但还有五千多头牛可以杀了吃肉,足够吃一个月的了。
一个月时间,攻破鲜卑王廷,没人会认为做不到。
计议一定,大军于第二天凌晨向西北行进,由曹操带着辎重压后。
刘襄亲领两万四千骑兵在前,抛下辎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