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可即便耽误了许久,他也未曾着急,只是一格一格的下了楼梯,转入殿中时看到了那正负着手离在窗边的男人。
与昨日的风尘仆仆不同,今日他换了一身华服,只看背影已显华贵之气。
他自是有功夫在身,在听到动静时回身,洗去一身风霜的面孔似乎又经过了精心打理,俊美沉稳,极有王族之风。
“厥拜见国师。”王子厥见他时行礼,面容之上未有丝毫不满。
“王子久候,之前正在占卜,不可中断,月实在抱歉。”潋月伸手,自己跪坐在了主位之上。
侍从奉茶,同时换掉了王子厥那里已经冷掉的茶水,潋月端起了杯子,却未再言语。
王子厥落座,在侍从下去时候看着那如玉如仙之人率先开口道:“昨日之事厥深感抱歉,本是进献国师的灵宠,却是未曾事先驯化好,让国师难堪,是厥的不是。”
“你若是提前驯化好,那宴会我便不会去。”潋月看着他笑道,“此事你有心,月自是承情。”
“多谢国师宽宏。”王子厥再度行礼,却不见他再问话,只能开口道,“厥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下毒之事我已让人处决。”潋月漫不经心道,“你也该管好自己的手下。”
王子厥面色微动,肩膀微沉:“他们不知国师其实倾向我,属实冒犯。”
“他们倒是对你忠心,但你可介意我处理了他们?”潋月抬眸问道。
王子厥对上他的目光,背后有如蛇蝎爬过,杀便杀了,却还要试探他对此事的态度:“无妨,做错事自该罚。”
“那便好,我便安心了。”潋月轻轻松了一口气,笑容温柔了起来,“你此去瑶地还发生了何事?怎会遇见那灵鹿?”
“此去瑶地不过是清剿叛部,在那处受了些伤。”王子厥说道,“恰好碰上了瑶地的巫,蒙他所救,便在那里养了一段时间的伤,那头灵鹿正是在养伤期间碰到的,那时碰到,便思及国师身边还缺一灵宠,故而又耽误了些时日才回来。”
“那等身外之物不必太过劳心,你不在,这巫地都快成王子弥的土地了。”潋月说道。
“多谢国师替厥周全。”王子厥行礼道。
“罢了,左右他近日奉命外出,也不会日日来烦我。”潋月起身,在王子厥的目光中行至了窗边,窗户打开,自有风入,淡淡药香弥漫,窗外仙鹤汲水,那站在窗边的人仿佛也要登风而去一般,此景美如画。
王子厥看着他侧过来的眸有一瞬间的恍神,所谓蛇蝎美人,必得先是美人,国师之貌,天人之姿,确实无人能及。
“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不顾及,但你可要行冒犯天神之举。”站在窗边侧眸的人淡淡道。
王子厥心底一惊,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他对上那打量的目光沉下心神道:“厥不知国师所言何意?”
“你当真不知?”潋月再问,语气却无起伏,“也罢,你或许无意,但与你同行而归的巫却对你有意,巫自出生时便属于天神,不可为凡人所近,即便是王族亦是不行,你也该绝了他的念头。”
“多谢国师点醒,厥竟茫然不知。”王子厥垂下了眸道,“厥蒙他所救,一直将他视作救命恩人,未曾有非分之想,回去必定言明心意。”
“你能做到便好,若做不到,我可替你处理的更干净一些。”潋月开口道。
王子厥垂在袖中的手蓦然收紧:“此等小事,不必劳烦国师。”
“那便好,此行我可为你断弥一臂。”潋月看着窗外道。
他的语调如同春风,话语却极具割裂感,王子厥开口道:“听闻国师在弥出行前已为他占卜,有惊无险。”
“命自是能保住。”潋月朝着窗外勾手,在那汲完水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