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先扶去休息。”潋月看着那坐在地上几乎脱力的人道。
“是。”侍从纷纷过去搀扶。
诵借力起来, 脚步却踉跄了几下,泪眼朦胧中看向国师道:“多谢国师。”
他被搀扶下去,一应侍从并不在近前,潋月垂眸, 看着从袖中探头的小蛇, 手指摩挲了一下, 一截指尖已探入了他的口中。
这小蛇捕猎明显是一把好手,但是每每他的手指伸入时都不会下口。
“主人。”乾站在他的旁边低头问道, “通风报信的人怎么处理?”
“盯住即可。”潋月看着庭院道, “不要打草惊蛇, 必要时可以利用他反送消息。”
王子厥既要夺权, 自然处处都会有眼线, 他之居处自然也有, 只是想找出来不容易,这次机会刚刚好。
“是。”乾低头道。
“好好招待诵, 日后还有的是好戏看。”潋月愉悦的笑了出来。
“主人, 其实您不用计, 此事便是筹码, 一旦暴露,王子厥便会受人诟病。”乾说道。
“的确如此,可我就喜欢看有情人分离, 挣扎, 痛苦, 哭泣, 痛不欲生。”潋月笑吟吟回眸道, “不有趣吗?”
曾经相濡以沫的人转眼就会变得针锋相对, 原本含羞带怯的人再不能触碰, 所谓爱情,不过是两个陌生人拼凑在了一起,轻易就能击破,破镜难圆。
乾低头道:“是,主人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潋月收了笑意:“去做事吧。”
“是。”乾低头告退。
潋月则离开了庭院,将那把琴就留在了原处。
他逶迤上楼,待到了高台倚进榻中时,宗阙被他捏着头从袖中拽了出来,对上了这人饶有兴味的眼神,知道他又有新的折腾方法了。果然下一刻这人的手指直接探入了他的口中,到处寻觅着。
宗阙收拢着尖牙,面前的人却有些不耐的拉的更近了些,试图掰开他的口:“张嘴。”
宗阙张开了嘴,那凑近的人摩挲着,在其中找到了尖牙,不等宗阙的口合上,他的手指已经碰了上去。
血腥的味道弥漫,面前的人抽出了手指,看着其上鲜红的血珠笑道:“找到了,挺疼。”
宗阙抬起了头看着,潋月轻轻捻着指尖的血迹,捏住了面前小蛇的七寸笑道:“说起来我们还没有建立灵兽契约……”
他的话语未落,那本来被轻轻捏着七寸的小黑蛇几乎是瞬息从榻上滑下,消失在了床底。
潋月眉心轻跳,从榻上下来,蹲身探着床底道:“玄,出来。”
床下无甚动静,潋月将一直淌血的手指送进了口中笑道:“你若真不愿结契,我自然也不勉强你。”
他的话音落,却听榻上有些许悉索之声,抬眸时对上了那从软枕之中探出的小小蛇头。
小家伙的眼睛很亮,也没有什么戏弄的情绪,可竟然玩了他一手。
潋月笑了一下,伸手过去:“真乖,我自是说到做……”
他的手伸的极快,却挡不住那滑不溜秋的小蛇瞬间又缩了回去,潋月起身掀开了软枕,只看到消失在床底的尾巴尖。
堂堂国师,想要天下灵兽皆能有,却抓不住一条小蛇。
潋月坐在榻上思索着对策,在听到些许悉索声时看了过去,只见那小蛇从榻下探头,似乎在好奇他为何会安静下来,不追他了。
“罢了,你如此有灵性,血契束缚也是无趣。”潋月朝他伸出了手道,“玄,过来。”
若不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即便以契约束缚,该离开的还是会离开。
对待有用但不愿之人自然要用雷霆手段,对待这一条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