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阿遇?”路母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叫完两个人的名字,就赶紧上前从另一边扶住了路时遇,“阿遇怎么了?”
时染回神,和路母一起拖着路时遇沉重的身子准备去路时遇的房间:“我不知道他怎么就醉了。”
途中,路时遇挣开了他们,扯着自己的外套:“热,脱……”
见状,时染扶着他,路母替他把外套脱了,放到了一旁的沙发背上。
路时遇还算乖,在时染和路母的搀扶下晃着步子去了房间。
路时遇坐在床沿上,路母轻言哄着路时遇,路时遇才总算躺到了床上。
路母替自己儿子盖好被子,才缓缓把目光移到了时染脸上:“染染,我有话和你说。”
时染点头,跟着路母出去。
客厅没了人,时染扫了一圈循人,才发现路父在厨房里忙活着。
路母坐在沙发上,见状,嗓音温柔地开口:“章奕生气归生气,却不会不管阿遇,他一定是再给阿遇煮醒酒汤。”
时染收回视线,坐到了沙发上:“伯母,有话您就说吧。”
“你还是叫我伯母吗?”路母问她,眼有希冀。
时染垂眸:“伯母,有话您直说。”
路母抿了抿唇,轻声开口:“染染,你和阿遇,复合了吗?”
“没有。”
“那你……心里还有阿遇?”
“有。”时染低低的一个字从嗓间挤出。
“那……”路母问,“阿遇心里……”
时染垂首,双手抓了抓微湿的头发:“我知道,他心里也还有我。”
“那怎么办?”路母自己也疑惑,也彷徨,也害怕。
时染笑:“伯母,我已经从江城逃到了湖城,湖城是我的家,我不想再逃开去了。”
路母为难:“那……我们让阿遇回江城?”
时染颔首,抬眼看向路母华贵雍容的脸,声音低哑:“那样最好不过。最好……逼着他早点结婚。”
路母黑褐色的眸底掠过一抹难以置信:“染染,你舍得让阿遇结婚?”
时染轻笑,笑容悲戚,看了看路母,又隔着玻璃门望向厨房里的路父:“舍不得……我巴不得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样我和路时遇一定早就结婚了。”
“染染……”
“可我知道了,我只能舍下他。并且,我也会努力投入一段新恋情里,希望伯母可以早些让路时遇……”时染语气微顿,继续吐出四个字,“恋爱结婚。”
路母被时染一番话,弄得无话可说,心里头衍生了一股无处可撒的闷劲。
半晌,路母伸手拍了拍时染的手背,祥和温柔地笑了笑:“那染染,你如果今后有什么困难,记得随时找我们。”
“谢谢。”时染起身,微微弯腰鞠了一躬,“伯母再见。”
“时小姐不必急着走。”
时染正要离开,背身就遇上了路父端着醒酒汤从厨房里出来,还有路父低沉威严的声音。
作为江城市市长,路父往那儿一站,哪怕只穿着单薄的毛线衫和运动裤,也携带着一股身为领导者迫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