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双近在迟只,含着几分清浅笑意的黑眸,南悦音的心率不受控制一般,渐渐乱了速率。
她有些用力地抿着唇瓣,面颊上泛起几分不自然的潮红,心底却满含着对自己内心的谴责。
说好了要离穆玄瑾远一些,也并不想要接受他的感情,怎么她总是控制不住地,会对他心动呢。
南悦音鼓起脸颊,突然伸手捧住穆玄瑾的脸,又有些用力地扭了下他的耳垂,气鼓鼓地灿笑道。
“是啊,都怪你长的太过招摇了,我真该找个东西,把你的脸蒙起来才是。”
她竭力遏制着自己的心绪,但那酸涩的气息,早已浓重的无从遮掩。
穆玄瑾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抬眸睨了她一眼,竟当真随手拾起摆放在床头的一块红纱,抖落开来,蒙在了头上。
“如此这般,夫人可还满意?”
那层薄纱,完全遮掩不住他隽秀异常的眉眼,浓墨
绘就一般的长睫轻颤着,半藏着的乌黑瞳仁,此刻便只藏着她一人的身影。
又仿佛高高在上,藏匿于云端的谪仙,被拽入了十丈红尘。
南悦音下意识抓住了他垂落身侧的青色衣摆,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他引着自己到了床边,又跪坐在了他的长腿上。
揽在腰后的手无意识轻抚着,带了几分纵容的意味,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带来的是感官上绝对的掌控感。
她的呼吸无法自抑地急促起来,如同被引诱到一般,缓缓垂头,吻上了那枚散发着松木香气的薄唇。
两唇相贴之间隔着一层粗粝的布料,摩擦间泛起的轻微痛感,便是这场亲密最好的助兴。
南悦音缓缓伸出双手,抓住了红纱垂落的流苏,又将其掀起抛在床上,气息滚烫,毫无阻隔地吻上了穆玄瑾的唇。
心底的不安与烦恼像是瞬间被抚平,这一瞬间,天地之间就
只剩下了他们彼此。
掌握了主动权足以让南悦音暂时抛却了所有顾虑,只顾着汲取眼前的甜蜜。
又如何能不动心呢,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她见过的好看的男子有很多,但穆玄瑾无疑是那个最特别的。
穆玄瑾清瘦的腰身绷的像弦,头却微微往后养着,任由她小猫似的在他唇上又啃又咬,眼底却漾着志在必得和意料之中的浅笑。
之前是他逼得太紧,才会将人都吓跑了,既然是他的夫人,那他示弱一些又有何关系呢。
毕竟懂的收放自如的男子,才更容易惹人怜爱。
“为夫的盖头,可不是这般好掀的。”
一吻毕,穆玄瑾抓着南悦音的手掌,沿着自己面容的轮廓一点点轻抚,语气似是委屈抱怨,又似是在蛊惑。
“夫人往后,需得对为夫负责。”
话音落下,他不给南悦音胡思乱想,或是悔改的机会,用一个吻封住了
她的口。
……
“这穆玄瑾当真是猖狂的紧,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朝,我看他是仗着陛下的宠爱,都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端王遗腹子又如何,既然他未曾承了王位,就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编撰,竟也有资格与我们站在一处!”
等候上朝的间隙,诸如此类的酸言酸语不绝于耳。
穆玄瑾自幼流落在民间,不若顾君朝自小就预定了禹王的位置,积威甚重。
不过是因着血脉,便凭白得到了陛下的青睐,朝中眼红之人,不知凡几。
穆玄瑾却恍若未闻一般,只随意立在了队伍的末尾处,眉眼清冷,严肃古板的朝服,都被他生生穿出了几分绝代风华来。
越过重重叠叠的人潮,他的视线与蒋德庸交汇一瞬,眼底自然而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