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是轻功吗?”
鸦抬了抬眼,一板一眼地答道。
“所谓的轻功,不过是闲书中胡乱编造出来的罢了,属下方才展示的,是借助内家功夫中的一种,借力暂时腾空而起。”
他说的实在太过深奥,南悦音听的云里雾里,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从何吐槽。
单单是刚刚那一下,就已经很违背常识了好吗!
鸦的双眼在黑暗之中,犹如在闪闪发光一般,灵巧地躲过了所有负责看守天牢的侍卫。
“夫人,请随属下向这边来。”
一跨进天牢,便有一股浓重到难以言喻的,血腥味和腐朽味道扑面而来。
南悦音不由紧紧蹙起了眉头,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
这几日,穆玄瑾就是住在这种鬼地方?!
天牢之中关押的人并不多,偶然有几个,也是死气沉沉地蜷缩在墙角,听闻有脚步声传来,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也不知他们被困在
这处多久,竟消磨成了这般模样。
在天牢之内七拐八绕地行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鸦才缓缓停下了脚步。
“属下参见大人。”
南悦音心底装着事,正闷头走路,猛不防便一头撞到了他的背上,闻言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捂着额头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未等视线落在实处,便有道清粼粼的嗓音响起。
“你……怎得突然来了。”
穆玄瑾比他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过的好些,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血迹斑斑的刑具,他盘腿坐在稻草堆上,一袭青衣却干净的有些不像话。
乌黑如锦缎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他掀起鸦黑的长睫,微抿着薄唇,清隽的眉眼间满带着浓浓的意外和惊喜。
方才还清冷出尘般的人,此时却急不可耐一般站起身来,修长的指尖轻轻地触碰上了栏杆。
“这地方脏污的紧,不是你该来的。”
南悦音也一言未发,只默默
地绕了过去,隔着冰冷的铁栏杆,与他十指相扣。
她秀美的脸上带着清甜的笑意,神态平和,眼底的担忧,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此时此刻,嘴硬只不过是徒增伤感,因此她应得格外干脆痛快。
“因为担心你,如果不亲眼见着你好好的,我怕是得一连几日都睡不着了,所以,我就来了。”
穆玄瑾眉头微蹙,满脸的谴责,只是满身的愉悦,同样的遮掩不住。
“是鸦带你来的?”
他伸手拢了拢南悦音的肩头,看着她单薄外氅下紧着的白色亵裙,眉头顿时蹙地更紧了,带着谴责和些许醋意开口道。
“穿的这般少,若是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南悦音这才低下头看了一眼,她对这些衣着穿的多少的事向来不上心,此时向来,也忍不住心中讪讪。
若是放在现代,她这样应当算是只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
她瘪了瘪嘴巴,忍不
住小声抱怨道。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太过担心我。”
见两人有满腹的话要说,鸦知趣地弯腰行礼道。
“大人,属下先去将狱卒们引开了,最多能给您和夫人争取到一炷香的时间。”
说罢,他便退了下去。
穆玄瑾也未曾多说些什么,只是遗憾隔着道栅栏,不能随性地将她抱入怀中,一解相思之苦。
他只得远远地将手搭在南悦音的腰间,轻轻嗅闻着她身上的甜软香气,安逸地闭上了眸子。
“此次之后,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了,真想叫你留在这里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