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瞪大眼珠:“啥?王妃娘娘?”
澹台玉拓赶忙道:“娘娘勿怪,内子孟氏不曾见过娘娘,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原来是你家夫人,倒是不想你家夫人如此能干,居然与你在这堤坝之上夫唱妇随。”荆梨忍不住打趣道。
孟氏见自己误会,差点使唤堂堂王妃去干活,一时也是有些讪讪:“让九婶笑话了,我旁的也不会,就帮着他在堤坝上做做饭,打.打杂啥的!”
澹台玉拓低斥一声:“都说几百遍了,皇家不同于乡下,应称呼王妃娘娘才是!”
荆梨摆手道:“都是一家人,叫什么王妃,叫九婶极好!”
“只是我比你年少几岁,你若是不觉得尴尬,唤我九婶也是无妨的!”
孟氏随即笑道:“我就知道九婶不是那般讲究的人,难怪能将陈留王那老王八蛋给打的落花流水。”
澹台玉拓忍不住摇头,他家媳妇是个自来熟,但凡与人说上两句话,那嘴就停不下来。
“娘娘怎的没与王爷一道过来?”澹台玉拓打断媳妇问道。
荆梨若无其事道:“我边走边看看秋收情况,故而比王爷慢了几日。”
孟氏点头道:“今年的收成不算很好,不过今年冬日前,渠道便可以全面修通,地也跟着养熟了一些
,明年收成肯定会好的。”
荆梨诧异:“你居然也懂庄稼地里的事?”
孟氏笑得眉眼弯弯道:“我本就是庄户出身,前年九婶与九叔打南边回来,当时召集的村民,都是我村里的。”
荆梨点头,难怪安阳王一招呼,就集结了那么多的村民过来示威,她还以为是安阳王在当地很得民心,不曾想居然是这么回事。
荆梨对澹台玉拓道:“你家媳妇极好!”
澹台玉拓脸色微红:“娘娘不嫌她聒噪便好!”
“十七家的,回长安之后,有空到我家说说话啊!”荆梨对孟氏道。
澹台玉拓按着他这支排行已经是第十七了,荆梨作为长辈,直接称呼一声孟氏,又觉得有些不妥,只好唤一声排行了。
孟氏忙道:“九婶不嫌弃,少不得要时常过来叨扰了!”
荆梨跟澹台玉拓聊了一阵关于堤坝修建之事,根据自己的后世经验给出了一些技术上的建议,一番讨论之后,这才往府衙里去。
孟氏望着主仆俩的身影,一脸感慨道:“这九婶真不是个一般人啊,懂买卖打仗,懂得庄稼农活,居然还会水利,这还有啥她不会的!”
澹台玉拓也是很感慨,方才一番交谈,直接解决掉了他目前的几个难题,看样子,这以后少不
得要向王妃娘娘多多请教了。
路上的荆梨主仆也在讨论这夫妻俩,“澹台玉拓一个宗室子弟,居然娶了一个村姑,这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玄幻呢?”
荆梨嘀咕着这事,论出身她也是卑微的很,可澹台玉拓是正儿八经的皇室中人,不是澹台凛那种不管不顾的疯子,便是再落拓,以澹台氏皇室的尊卑观念,也不可能会娶孟氏的。
采月跟她解释道:“安阳王这一支,虽然也是皇室,不过早就出了五服,已经是旁支了。”
“当初沦落到家里一度连饭都吃不起,就是澹台玉拓小时候也不是没下地干活,还是后来的仁帝无意中听人说起,觉得好歹也是皇室宗亲,未免有些太埋汰了,将那附近给了安阳王,又给了一些赏赐,这才慢慢好转起来。”
“孟家老先生是前朝官员,后来告老归乡,家族就此没落下来,与安阳王一家成了邻居,也没少帮衬安阳王一家,这才订下了儿女亲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想来这安阳王一家人品尚算不错,落魄之时不失其志,发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