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收回河西之地后,楚国完全暴露在秦国的南方,中间只隔一条汉水,很容易攻击。楚王无能不足为惧,但是楚国的实力却不可小觑,秦国不能贸然前去攻打。正当张仪为灭楚之计忧虑时,秦国西南方的蜀国为他提供了机会。
在秦国的西南方,蜀国是一方霸主。蜀王曾经封他的一个弟弟为苴侯,苴侯治下的汉中与巴国邻近,所以苴侯与巴王交好,然而,蜀王与巴王之间却有仇。蜀王担心苴侯与巴王会联合起来攻打他,为了防患于未然,蜀王当机立断决定先派军攻打苴侯。
苴侯力量弱小不堪一击,战败后逃往巴国。巴、蜀两军相遇,战斗异常残酷,打得难解难分,彼此却都没有战胜对方的实力。蜀、巴两个小国家缠在一起发展成了一场耗费国力的战争。
放眼天下,新近崛起的秦国无论什么事都敢横加干预,不像其他诸侯国缩手缩脚,因此蜀王和巴王都向秦国求救。
好事自动登门拜访,秦惠王很高兴,渴望吞下这块肥肉。蜀国是一方霸主,只要踏平蜀国,巴国等其他小国必然望风披靡,秦国就没有西南方的忧虑。然而,从秦国出军到蜀国,山地崎岖,道路险要,大多是连鸟兽都害怕行走的栈道,甚至几百年后的唐朝依然如此,李白的《蜀道难》道出其中艰难。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秦惠王忧虑万分之时,东边的韩国趁机侵犯。都说战国纷乱,而且是越打越乱,因为诸侯国太多,各以自己为中心,唯利是图,见别国有难,总要出兵干扰,横加搅局,分一杯羹。
东边是痈溃之患,西南方是珍馐之诱。秦惠王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看东边的韩国,又看看西南方的蜀国。如果出兵反击韩国,又担心两国势均力敌,劳而无功,白白浪费西南方的珍馐美味;如果出兵西南,又担心韩国趁机偷袭,杀个措手不及,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时张仪认为,面对两难抉择应先讨伐韩国,因为韩国接近周王朝的国都。
国都不仅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更代表国家的权力中心。张仪使尽胸中韬略,为秦惠王谋划了一个称霸中原的蓝图。
第一,秦国应该先与魏国和楚国做好邦交工作,拉好关系后,魏国和楚国就不会趁秦国出军韩国的时候横加干预。
第二,与魏国和楚国交好后,秦国火速出军黄河、洛水和伊水这三条大河,占据太行山的羊肠坂道,如此韩国就在秦国的控制之内。
第三,控制韩国后,利用魏国和楚国,让魏国出兵断绝南阳的通道,让楚国出兵辖制郑国。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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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郑等周朝周边的小国家都被制住后,秦国径直攻取新城(今河南伊川县西南)和宜阳(今河南宜阳县西北韩城镇)。这两座城市被攻取后,秦军就兵临周朝国都。大军压境,周朝无力抵抗,天下就是秦国的。
如果第一步、第二步和第三步都走好,第四步就水到渠成。随便找一个借口,出动大军讨伐周王朝的“罪恶”,以此恐吓周天子。如果周天子识相,他还能够当几年的傀儡天子;如果周天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一个没有军队的天子容易得很。占领周朝后,秦国再集中优势兵力,连魏国和楚国都吞下肚。
当然,周天子对百姓有象征意义,不能随便就杀。为了名正言顺,秦国应该先辖制诸侯国,最后才打周天子的主意。一旦天下诸侯都被秦国玩弄于股掌,周天子自知无能,必然献出象征国家权柄的九只大鼎。秦国拥有大鼎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按照地图和户籍分封,诸侯莫敢不从,天下同样是秦国的。
蜀国地处穷乡僻壤,尚未开化。即使攻取蜀国,第一士兵疲惫,第二百姓劳苦,第三国家耗费经济,代价极大不合算。况且,趁别国大乱就出军攻击,在外的名声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