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树林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陈福带着苏璃满载而归,脸上止不住笑,昨日卖了獐子,今日又得了野猪,那可都是银子啊!他们家穷了十几年,赚的钱就没在手里存起来过,今年不是这个生病,明年就是哪房生孩子,银子来了又去。
如今不知怎么了,这钱跟大风刮来似的,想来是他们家的好日子要来了。
纵是陈福这样大大咧咧的也知道,在这灾年刚过的念头,手里的东西惹人眼,正想找个什么遮掩遮掩,就听见后头有人唤他。
“阿福,阿福,可是要家去?”
苏璃和陈福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壮硕,方脸浓眉的男子跟了上来,身上的衣服比起陈福体面,既干净又合身。
那人苏璃不认得,只见陈福见了那人,垮了脸,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你又把我二姐打跑了?”想起往事和此人的作风,陈福脸上更是不善。
陈家二老共育有五子三女,按照陈家的习惯,儿子的序齿另算,女儿的序齿另算。儿子女儿一起排序,陈家人自家还好说,能分得出,外人可就乱了套了,就好比陈宁,在陈老爹所有孩子中排行老四,在女儿里是排行老二,村子里的或是亲戚家走动时,也只叫陈家二女儿,不是陈家老四。
在外人眼里,陈家正统的老四,是儿子里的老四陈启,与女儿无关,大多人并不放在心上,也没必要记得,记得儿子就行了。
此人是陈家二女儿陈宁的丈夫,名叫张鼎,是驼山村的张猎户家的。
张猎户家里算殷实的,刘婆子给陈宁找婆家是也算上了心,找了个家底厚的张家。奈何嫁过去之后才发现,这姑爷张鼎是个不着调的混混,人高马大,一身的力气,整日游手好闲,杀鸡斗狗,地里的活全是陈宁一人在做,孩子也是陈宁和年迈的婆婆带着。
这也就罢了,张鼎还好赌好喝酒,喝了就打媳妇,陈宁刚嫁过去的那几年,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带着伤跑回娘家,跟刘婆子哭诉。
待张鼎酒醒后,张家老母亲亲自揪着儿子张鼎来接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保证以后好好待陈宁,看在亲家母这么诚恳,张鼎又好生好气地赔不是,刘婆子再气也不过骂两句,最后还是让张家把人带走了。
陈福不是刘婆子,想不到许多,在他看来,姐姐没出嫁前是家里的宝,利索能干,又孝顺,大溪村再也找不到像他二姐这么好的女人,嫁给张鼎这个五大三粗的糙爷们、懒骨头那是瞧得起他,还敢打人,他也配?
要他说就该哥几个打上张家门去,给张鼎这臭小子一点颜色瞧瞧,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他姐姐了。
“这是哪的话,我如今不做那混账事儿了,真的。”张鼎见小舅子对他没好脸,倒也没觉得不自在,毕竟自己以前是混蛋一个。
“你干啥来了?我二姐好不好?”陈福见他一脸憨厚地笑着跟自己说话,本来想刺他两句,难听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还真别说,张鼎在清醒的时候还算个人,讲义气又孝顺家里老人,挑不出什么错来。但也就仅限没喝醉的时候。
“得空了来看看岳母岳父,这不是春耕了嘛,听你二姐说家里添了地,我怕忙不过来,就想着来帮帮忙,我力气大,正好可以帮犁地。”张鼎跟陈福说着,确有意无意地观察苏璃。
陈福不屑,说道:“得了吧你,我们家五个儿子呢,用不着!还跑我家来了,自己家的地耕了吗?别又把活全交给我二姐一个人干。”
张鼎听了这话忙摇头道:“不会不会,我如今不干那混账事了,我家地少,两天就能耕好,不急的。”
陈宁还得在张家过一辈子,陈福想到这里也没在为难张鼎。
“阿福,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