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刺莓最多最甜,当下只剩稀稀疏疏的一点。
看到芽芽能够躲开刺莓的勾刺,两兄弟这才分开去找蚕蛹。
“唉呀妈呀,这可咋整啊,找不见大部队啊。”
芽芽左顾右盼,低头看着原地转圈圈的一群蚂蚁。
蚂蚁本来靠着气味呈直线前进,被聂超勇一脚丫子刚好给踩串味了。
芽芽擦掉鞋印,那树枝画了两条道。
等蚂蚁都串联起来后,听说芽芽要找蚕蛹,带头大蚂蚁很豪爽的让芽芽跟上。
蚂蚁是柞蚕的天敌,它们经常去柞树那找柞蚕的麻烦。
芽芽把二哥和小哥喊回来,指着蚂蚁前进的方向说:“咱们去那里瞧瞧”
兄弟两只当是芽芽想去那玩,在高低不平的树木周边转悠后,居然绕进了一片没被人发现小林地里。
看到又肥又大的柞蚕,兄弟两眼神亮晶晶,脱下塑料凉鞋开始爬树。
芽芽不会爬,仰头在树底下转悠。
等三人准备回家吃饭时,手臂高的背篓已经装满了一半。
家家户户都在喊自家的崽吃饭。
老聂家也升起了炊烟。
烧饭的蒋文英把三个被太阳晒得通红的孩子招进来,从水缸里掏出一根泡得冰凉的黄瓜,一分为三让人在灶房里吃了再出去。
没办法,家里还有其他孩子,哪房都是悄咪咪的找机会给自家孩子多吃一点。
打从蒋文英收养芽芽之后,老太太就把原本轮流做饭的任务交给了二房。
家不好当,她知道大房和三房都有意见,让二房多干点是为了做给其他两房的儿媳妇看的。
农闲的时候,每顿饭都由老太太量粮食交给做饭的媳妇,也不怕做饭的人偷偷夹私,另外两房乐得清闲。
家和万事兴,有一个心里不舒坦了,整个家就得鸡飞狗跳。
不过麦收之后村里恢复了一天两顿饭,上午十点吃一顿,下午四五点再吃一顿,蒋文英干活勤快麻利,压根就不是事。
而且她有几个懂事的孩子。
聂卫平瞧见水缸见底了,主动挑上扁担拿上水桶出了门打水,至于聂超勇跟芽芽也不去疯玩,老老实实的蹲在灶房里拉风箱。
吃饭的时候,聂卫平说起芽芽松动的大门牙。
今儿他喂芽芽刺莓时瞧见了。
蒋文英上手一摇还真是,饭后就找来线,一头套在芽芽的上门牙上。
芽芽张大了嘴有点紧张。
聂超勇指着外头,“芽芽瞧,那是啥?”
趁着芽芽扭头的时候蒋文英麻利一扯。
芽芽舔了舔上颚,痛是不痛,就是感觉有点漏风....
上牙丢房顶,下牙丢水沟,一干孩子簇拥着蒋文英走到院子,看她怎么丢芽芽的乳牙。
大房窦眉今儿一直心不在焉,吃了饭也不跟妯娌们说话,下午下工后悄悄的出了村,直奔同村另一个生产队的娘家。
等她回到娘家就瞧见亲爹愁眉苦脸的蹲在门槛边上,亲妈更是萎靡不振,跟个幽魂似的。
娘家人这种状态在窦眉意料之内,打从麦收钱的那一场大雨后,她就怕家里遭殃。
怕什么来什么,瞅着样应该是没分到多少粮食。
“这日子没法过了。”窦老太啪啪的拍着炕沿,歪着身体唉声叹气。
窦眉心疼的问:“咱家分得多少麦子,够吃到秋收不?”
窦老太一跃而起带着闺女去看粮食。
瞧见家里只剩下小半袋没有脱粒的小麦后,窦眉赶忙问:“就是公粮没交够,咱家该得的粮食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我找队长去。”
就家里剩的这点小麦,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