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婆子收手,“给你妈来一副热药,先回阳,阳气回就能保住命,到时候再滋阴补虚气,生附子一枚,干姜一两半,炙甘草二两做成四逆汤,想办法弄点猪胆来增损。”
“你别乱治啊。”女人急了,这怎么跟医生开的不一样呢。
在西医上,只要高烧的先退烧清热,退烧了再解决其他的症状,医生开给他们的都是退烧药。
田老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质疑,甩手让芽芽跟上。
刚出院子就有个年轻男人跑出来。
“田婆,我爸让我送你们一程。”
田老婆子脸色总算好看了很多,坐在架子车上还跟年轻男孩唠嗑了几句,让家里注意点,病人挺不过今年,就得考虑办后世了。
“婆,中医比西医还厉害?”
田老婆子哼了一声,“中医是老祖宗的传家宝,像西医,感冒就是感冒,哪像咱们中医,还分分寒感冒和风热感冒,还得分个人体质。
厉害的中医能够药到病除,除非是学艺不精的乱开药方,几幅中药喝下去没见好,不知道是喝药好的还是自己扛过去的。”
她瞅着芽芽忽然考虑起了传承人。
他们这一代学习中医压根就不进学校,而是跟在师傅身边,五年十年的学下去,要不是这小娃娃不是本地人,她还真考虑收个徒,谁叫儿子闺女都没有兴趣,她死了就失传了。
田老婆子掏出随身携带的病历本,里头主要是各种各样的理论和案例。
这玩意谁看谁知道,芽芽拿到手翻了几页就开始困了,颠簸的架子车一摇晃立马睡得四平八稳。
田老婆子:‘.....’
到地质队先经过村子,早有人跑去报信。
“你们是不是在找之前的小女孩,那不在架子车上坐着么。”
地质队的人呼啦啦的跑出去,兴高采烈的把芽芽抱下来。
刚从城里回来的薛爱莲还以为看花眼了,跑着过去把芽芽揽过过来,上看下瞧都好好的。
大伙叽叽喳喳,郝仁大喊:“赶紧给孩子煮两个荷包蛋啊!”
芽芽打了个饱嗝。
有个农村妇女走屋里走出来,薛爱莲愣了一下,那屋里躺的是翟志刚啊。
那女人看到田老婆子愣了一下,看到架着架子车的人又愣了一下。
薛爱莲也招呼架子车的青年进屋坐。
“你是哪位?”薛爱莲问农村妇女。
“我来帮村长送鸡蛋,顺便来看看翟同志。”那农村妇女想走却没有走成,被热情的地质队员又请回了屋子。
屋里就一张四方桌,大伙决定让客人们坐,田老婆子,农村妇女,还有架子车的青年,薛爱莲坐一边。
身后的翟志刚脸色发白。
田老婆子咦了一声,瞧着薛爱莲怀里的豆豆,又瞧了眼农村妇女,刚要开口就听农村妇女一声惨叫,惨白着脸发问:“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翟志刚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沉默了半响才缓缓开口,“爱莲,我对不起你。”
农村妇女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恸哭,看到豆豆就喊着:“我儿”扑过去就要抱。
薛爱莲赶紧一把操起儿子。
那村妇哭得撕心裂肺的,“我知道你是知识分子,只要你好好对豆豆,我不会争,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薛爱莲莫名其妙,脑子似是被雷劈一样的清明起来,眼神古怪的看向另一边脸色惨白的青男人,喊:“小强,豆豆难道不是你姐的小孩,不想养了才给志刚和我。”
那男人‘唉’了一声,懊恼说:“我就不赞成瞒着,是志刚哥求着我,说豆豆可能是他唯一的儿子。”
那村妇已经扑过去抢过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