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糠白菜参与了她康复训练生活里的全部。
鬼卿在瑜伽垫上做平板支撑,它就小小一只趴在她背上圈成团睡觉。
她扶着扶手练习行走,它就连蹦带跳地迈着小短腿走在她前面,提前跑到终点等着她,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原地转圈,好似要她走快点。
她吃饭的时候只吃肉,就把白菜挑出来夹到它的饭盆里,一人一狗,一个吃的摇头晃脑,一个吃得尾巴飞起。
她吊药水吊的左手冰凉,它就把肚子搁在她手上,给她暖手。
宋医生每次看到他们两个,都只是哭笑不得地摇头叹气,但又心里高兴。
时间飞快如白驹过隙,其实早就到了可以出院的时候,是苏子逸太自私了,让医生故意延后了她出院的日期,他渴望这样快乐的日子多一些,再多一些。
尤其是当看着她恬静的睡脸,白菜趴在她的颈窝里一起睡觉。
这种祥和的幸福,像养料一样,刺激着他的贪婪愈发茁壮生长。
就在昨天,罗安朵问他了,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得跟常人无异了。
就像清晨六点敲响的闹钟,把他从美梦中敲醒。
他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越拖下去,他的信念就动摇的越加厉害。
不能再贪婪下去了,他不能再成为靠吸食她的快乐为养料的蛆虫了。
“明天。”他笑着跟她说的。
藏在宽大裤筒里的双腿却要无法站立。
“真的吗!”她激动地望着他,两眼满是自由的光芒。
“真的。”他回复。
心裂开了一道口子,两道,三道,无数道……然后一片片碎裂。
他怀疑自己眼尾的笑就要伪装不下去了。
他乞求她不要用这种目光再看着他。
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呼救,把罗安朵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白菜身上。
“芜湖~白菜,明天妈妈就能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玩啦!!”
她把地上正欢快地摇着尾巴的白菜托举起来,兴奋得原地转圈。
白菜问腻了消毒水的味道,开心地嗷嗷叫。
来往手里捧着药瓶的护士看到罗安朵快乐的样子,也忍不住眼尾含笑。
只有苏子逸。
在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角落里。
他动作缓而钝,沉默地捡拾着自己碎在地上的心。
罗安朵高兴了很久,晚上忙不迭地收拾着自己出院的行李,什么衣服鞋袜,白菜的狗粮,保温杯等等。
白菜也跟在一旁帮忙,把她换下来的宽大病号服叼来叼去。
罗安朵高兴得连睡着以后嘴角都带笑的。
苏子逸甚至能想象到,如果第二天他出现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她眸子一瞬间灰败下来的样子。
像上帝收回了洒在她身上光。
他望着女孩儿再次圆润白嫩起来的脸颊,卷翘的睫毛,水粉色的唇瓣……一如最开始时他看见她时的样子。
让他控制不住俯下了身来,缓缓靠近那双樱唇。
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她从一片哀号声的小巷子里背着小书包走出来,与他擦肩而过。
缘分的初始,是他第一眼就沦陷了。
后来所有的所有,都是他一个人在苦苦坚持。
女孩儿呼出的温热湿润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他在距离她的唇还有一个硬币厚度时停下了。
或许,用这种方式吵醒她是不绅士,也不礼貌的。
他应该用洒脱一些的态度释怀。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美梦还不够吗?
苏子逸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