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镜前垂着金流苏的凤冠戴在头上,镜中上过妆容的那张绝美的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轻抚凤冠之上最大的那颗莹润透亮的明珠,有些遗憾道:“可惜祖母没能等到我出嫁,看不到今天我大婚热闹的场面。”
若非祖母护着她,她说不定已经早就被虞兆的宠妾给害死了,只是祖母一辈子没过几天好日子,余氏将府里的钱财握在手里,祖母病重却请不起郎中医治,她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祖母咽了气。
虞菀宁想到祖母气息奄奄,将仅有的一支祖母绿的玉簪留给了她。
那是祖母唯一的首饰,祖母舍不得换银子治病,却担心她在府里被人欺负,她将簪子交到她的手里,再三叮嘱道:“宁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支簪子还值点钱,你拿去换银子,也够你们娘俩再撑一段时日。宁儿,祖母舍不得你啊!”
想起祖母死前憔悴苍老的模样,虞菀宁便红了眼圈,用帕子掖了掖眼泪,“祖母,你看到了吗?菀宁终于成婚了,菀宁终于能出人头地,过上富贵荣华的好日子了,祖母在天上也会为菀宁感到高兴罢?”
裴茗年纪轻轻便是兵部侍郎,日后仕途顺遂,前程似锦,她终于嫁得如意郎君,能如愿嫁给了裴茗。
只可惜,因婚期提前,婚事办得实在匆忙,裴茗只邀请了裴府的亲朋好友,而也只有秦殷和林瑞亲自前来相送,虞兆的儿子远在江陵,且秦殷是被赶出门的,虞菀宁大婚之事,也没有派人告知虞家。
林晚舟养好了伤之后,也和林瑞一道前来,以兄长送亲之礼,背着她上了花轿。
虞菀宁后来才听说林清寒打断了林晚舟一条腿之事,林晚舟在府里足足养了一个月,之后才养好了腿伤。
她并不知那日她在平阳侯府是被林晚舟下了药,也不知道林清寒是为了她,才打断了林晚舟的另一条腿,她一想到林清寒竟然连自己的兄弟都能下得去手,便更觉得他一定是个表里不一,性情残暴的疯子。
不过虞菀宁得知林清寒今日没来,她才觉得如释重负。
林晚舟背着她,迈出了大门之时,说了一句话,“你也算是个聪慧之人,离开林清寒也算是明智之举,他就是个疯子,听说他昨天遇刺,差点被人断了一条胳膊,不过断条胳膊都算太便宜了他。”
虞菀宁听闻心头一惊,她没想到林清寒居然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他被人差点斩断了一条手臂,想必此时伤重,正伤重卧床呢!
她摇了摇头,将林清寒那张冷脸从自己的脑子里赶出去,她巴不得他下不来床,也最好不要再来招惹她。
虞菀宁手持绣金团扇,遮挡面容,透过那近乎透明的扇面,她望向身穿喜服,骑在马上的裴茗,冲他一浅浅笑,娇羞地唤了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