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姹的指认,将仁寿宫上演的这场大戏推向了高潮。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荣贵妃,她用手指着萧紫姹,声音尖利地咆哮道:“萧紫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
萧紫姹被荣贵妃的怒喝声吓得缩到了太后身后。
“你吼什么吼?”太后还未说话,皇帝先发怒了:“你平日里就是这样对待她的?”
荣贵妃又气又急:“陛下明鉴,泠儿从未教过紫姹说这些话啊!”
“那你告诉朕,不是萧泠是谁?”
荣贵妃答不上来,将气都撒在了萧紫姹身上:“你给本宫出来!听见没有!”
萧紫姹闻言躲得更远了。
“萧泠,你给朕跪下!”皇帝面色不善地命令道。
萧泠沉着脸跪在了皇帝面前。
“朕问你,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父皇,就凭一张谁都能伪造的路引,一根谁都能用的毒针,还有萧紫姹的三言两语,你就认定是我做的了?”萧泠一开口,语气中满是怨恨和不甘。
“放肆!”皇帝气得将手中的念珠狠狠砸了过去,萧泠的额头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陛下,泠儿可是你的亲儿子啊!”荣贵妃见状,飞也似地扑过去察看萧泠的伤势,被萧泠头一偏躲开了。
皇帝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萧泠哪有认错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服。
“你不必替他求情,朕没有这样心术不正的儿子!”
荣贵妃心疼地眼泪直流,正要再说什么,却被萧泠阻止了:“母后不必再为我多费口舌,我早就知道,父皇他根本就不想认我这个儿子。”
此言一出,皇帝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
萧泠反倒是彻底放开了,他先是冷笑一声,随后不阴不阳地模仿道:“濂儿,朕有时候总在想,要是你是朕的孩儿该多好……父皇,这话,不是您亲口说的么?”
荣贵妃满脸惊异地看着萧泠,随即冲过去试图捂住萧泠的嘴,可是被萧泠一把推开了。
座上的皇帝同样是无比震惊,这是在御书房中他与萧濂私下说的话,萧泠是如何知道的?
“大胆逆子!你竟敢监视朕!”
“怎么,父皇敢说不敢认么?”
“那不过是朕一时戏言,也值得你大做文章?”
“呵,是一时戏言,还是由来已久,父皇心中清楚,儿臣心中也清楚。”
“萧泠,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这么多年,朕可有亏待过你?”
“如果父皇说的是钱财、地位,身为皇子的体面,那当然没有。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您扪心自问,这些年,您真的把我当做您的儿子看么?”
“朕何曾不将视为亲儿了?!”
“从小到大,你的眼里就只有萧濂、萧濂,无论做什么我在你心里都比不过他,您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看看人家濂儿’,不是么?”
皇帝无奈叹气:“那不过是朕为了激励你做得更好才那么说的。”
“那您有夸过我么,哪怕一句?”
皇帝想说怎么没有,可是回忆了好一会儿,却真的不曾想起自己夸过萧泠什么。
“您看,您自己都想不出吧。”萧泠自嘲一笑:“从小母后就告诉我,我是最让您骄傲的儿子,我头上顶着的不仅是皇室的荣光,还有国公府,乃至所有开国元勋的荣光,我应该成为您的骄傲。可是无论我怎么做,就是没办法成为您的骄傲啊……父皇,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萧泠站起身,朝萧濂走近,他脸上自嘲的表情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一种阴毒的,想要致人于死地的表情:“我常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