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状告萧濂虐待囚犯致使其命丧大牢的,还有状告萧濂长得太凶吓哭百姓的。
这就算了,连老老实实在国子监当司业的李桓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他们给李桓安的最大的罪名就是他为官几十年却毫无建树,尸位素餐,不配为官。此外还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上值时打瞌睡啊,下值早了一刻钟啊,在书上乱涂乱画啊……
皇帝本以为对这些折子放任不管,他们自然而然就消停了,可谁料勋贵们的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月有余,不仅没有消停,反而愈战愈勇,大有要跟皇帝死磕到底的架势。
萧濂知道皇帝的难处,这一日的御书房,萧濂主动与焦头烂额的皇帝聊起了这件事。
“陛下,您为臣做的,臣都看在眼里,心中万般感念。”萧濂细细看去,发现皇帝的头发好似又白了几根。
皇帝叹了口气,道:“濂儿,是朕对不起你。”
“陛下千万不要这么说,陛下肯为臣主持公道,臣已知足,如今的局面也在臣的意料之中。”
皇帝问道:“你既能料到,却仍愿意为李氏去破坏你与勋贵之间来之不易的和平?”
萧濂点头:“她是我的王妃,若我不帮她,那便没人可以帮她了。”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濂儿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是……”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未说完的话收了回去。
萧濂伴君多年,自然知道皇帝心中所想,他开口道:“臣在揭发萧泠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要与勋贵们对峙的准备,陛下,如今您该给臣一个台阶下了。”
“哦?你要什么台阶?”
“什么样的台阶能让他们闭嘴,陛下您是最知道的。”
其实萧濂没提这话之前,要如何封勋贵的口,皇帝心中就已隐隐有了想法,可转念一想,错的是萧泠,萧濂不该遭受这般对待,于是又硬生生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现在萧濂自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可算是卸下了皇帝心中的一块巨石。
皇帝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他揉了揉太阳穴,道:““濂儿,朕有愧于你。”
“陛下言重了,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皇帝拍拍他的肩,没再说什么。
连日来的风波终于在这一日得到了平息。无他,只因皇帝当朝宣布,忠亲王萧濂治家有失,原本该削职罚俸,然恰遇南方水患,朝中无能人可用,派萧濂前往江浙平定水患,将功抵过。
其实南方水患的消息朝臣早已有所耳闻,但都是一些小道消息,众人都以为与往年一样,是小打小闹的水患,直到江浙总督接连上书十次,朝廷才意识到南方水患的严重性。
那里竟已到了水患泛滥、农田淹没、百姓流离失所的境地!
若不是勋贵们非要逮着萧濂的事不放,治水一事早该被提上议程。如今萧濂被派到灾民遍野的南方,勋贵们哪个不在偷笑?这一回,他怕是有命去没命回咯。
王府之中,听到萧濂说自己要去江浙治水的李瑛惊得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什么?!怎会如此突然?”
这一月来,李瑛一直在府中养伤,那毒针虽擦得浅,可也怕留下什么后患,因此不敢随意走动,平日里每日按时服药,闲暇时在府中搬弄些花花草草,连恰恰的猫窝都在萧濂的帮助下成功做成了。
她对朝廷上这一月来发生的狂风暴雨是一点也不知道,这猛然之间听说萧濂要去治水,她哪里接受得了?
“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呢?”
“明日,最晚后日动身,归期……未定。”
李瑛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也不知自己何时开始竟依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