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溥到了宁远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门口,值守的家丁虽然年老,但明显是军旅出身,行至间颇见杀伐之气,瞧着柳溥的目光让柳溥都心中为之一震。
“见过柳侯。”
几个家丁明显认识柳溥,态度十分客气。
柳溥问着领头的家丁:
“你家伯爷可在,我有事寻他?”
家丁虽然客气,但却冷着脸应了:
“在在在,侯爷里面请。”
立时有一个家丁打着灯笼引路,引着柳溥向院子里走。
柳溥踏上台阶,装作不经意的问着:
“你们家伯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客人,是焦驸马?”
家丁在前面引路,灯笼晃动间,照亮了曲折的回廊,听到柳溥的问话,家丁头也不回:
“有客人,不过来的颇早,我倒是没有见到客人的真容,侯爷见了我家伯爷,应该就知道了。”
柳溥心道这小子不错,既没让自己感到不爽,也没泄露自家老爷究竟在接待什么客人,倒是个有水平的小子。
两人到了花厅外,立即就被守在花厅外的家丁拦住了。
“侯爷还请稍等,容小的去禀报一声。”
柳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心道这个任礼,爵位不高,家里的规矩倒是挺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府王府。
禀报的家丁进了花厅,花厅内立即就响起了任礼爽朗的笑声,身穿宽松常袍的任礼大踏步的走出花厅,向柳溥走了过来:
“柳侯,哪股风把你吹来了,稀客稀客。”
大笑着的任礼把柳溥请进了花厅。
花厅内,坐着的两位客人看到柳溥进来,也起身相应:
“见过柳侯。”
“柳侯,老夫有礼了。”
身穿锦缎常袍的焦敬与穿着绯色袄的王骥向柳溥行礼。
柳溥有些懵逼,焦敬倒是在他意料之中,但是王骥是个什么情况?
这位可是以文臣之身封爵的伯爵,三征麓川、平定贵州苗乱,有大功在身,现在更是在石璞之后,担任工部尚书,位列七卿。
跟焦敬、任礼、英国公府的失意不同,这位可是位列七卿,工部尚书,朝廷上的大佬,真正的权臣。
王骥笑着一捋白须:
“柳侯见到本官,好像是颇为疑惑啊。”
柳溥失笑:
“王尚书不愧是以文臣之身封爵的大佬,知觉敏锐,我这个武将出身的老家伙也不得甘拜下风。”
任礼哈哈笑着招呼大家坐下,开口说着了:
“柳侯,这二位就不用我跟你介绍了,今日遇上些事情,我等请了王尚书回来共商,如何解决所遇之难事。”
柳溥看着任礼,斟酌了一下说着:
“实不相瞒,任伯爷,前些日子你跟焦驸马说的话,不知还算不算数?”
任礼闻言与焦敬对望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怎么,柳侯想要反悔了?”
柳溥冷哼一声:
“就是因为没反悔,所以今日才来见两位,因为挑衅范广,我被苏城给下了练武营总兵的差遣,现在已经被赶回家待勘了。”
焦敬懵逼的问着柳溥:
“什么,柳侯也被下了差遣?”
旁边坐着的王骥笑着捋了一下长须:
“苏城被陛下新加了差遣,提督京营大臣,统五城兵马司,入阁参赞机务,视兵部尚书事如故。”
任礼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王骥:
“王大人为何之前不说,到了现在才说?”
“汝,何居心耶?”
王骥冷